“都是些小事兒。”李嬸不好意思的笑著,突然麵色變得凝重,“舒姑娘,昨晚是出什麼事兒了嗎?我聽到別墅這邊有動靜,想出來看看,但是我家老頭子怕是邪物作祟,不讓我出來。”
想到昨晚的事兒,我不能讓李嬸兒知道全部真相,就省略了部分事實,說,“沒什麼事兒,就是出去招魂。”
一聽“招魂”兩個字李嬸兒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她嘴唇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
“李嬸兒,你別擔心,我這裏有何叔,他是舒悅的師父,也是修道之人。”我拍拍她的手寬慰她。
聽我這麼說,李嬸兒才放心了些許,她看著我笑,眼裏都是心疼,突然李嬸兒像想起來什麼似的,擔憂的說,“舒姑娘,我跟你說個事兒。”
我疑惑的點點頭,“嗯,你說。”
李嬸兒看著顧如,有些尷尬。顧如立即心領神會,抱著安安說,“我帶她去院子裏走走。”
顧如抱著安安出去了,李嬸兒才緩緩開口,“這幾天突然來了幾個男人,幾乎每天都會來別墅,說要找你和林大師。他們穿著古怪,聽口音是外地人,長得凶神惡煞的,感覺不是什麼好人。我告訴他們你和林大師出去了,不在別墅。他們用方言嘀嘀咕咕半天就走了,都不帶看我一眼,我這還一臉納悶呢,舒姑娘你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
“男人?穿著古怪還有外地口音?我的確沒印象,這樣吧李嬸兒,你跟我說說他們穿著是什麼樣子的?”
李嬸兒偏著頭仔細回想,“嗯……那幾個男人頭上戴著鬥笠,身上披著蓑衣,鞋子是黑色的長筒雨靴,你說又不下雨,他們穿成這樣是不是很奇怪?而且蓑衣和鬥笠是我們年輕那一輩才有的,沒有雨衣,下雨下地幹活不方便才穿,你說這年頭誰還穿成這樣。更奇怪的是他們每個人身後都跟著一個男人,像是保鏢吧。隻是那些保鏢麵色鐵青眼珠子不會轉動,活像屍體,走路的姿勢也怪怪的,就像……就像被操控的木偶!”
李嬸兒的話讓我一個激靈,我想到了三個字――趕屍匠。上次被楊樺指使來謀害我的趕屍匠也是這樣的穿著,若我沒猜錯,李嬸兒所說的保鏢應該就是被煉化的行屍。
隻是他們來我和林容懷幹啥,上次那個趕屍匠被林容懷處理了,難道是來找我們報仇?難怪我會覺得右眼跳,何禹也說我們將有血光之災,這次一來就來了好幾個趕屍匠,隻怕是惹不起也躲不起啊。
“舒姑娘,舒姑娘!”見我出神,李嬸兒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從思緒裏回過神來。
“舒姑娘是想到什麼了嗎?你和林大師真的認識那群人?”李嬸兒小心翼翼的揣測,一邊問一邊觀察我的神情。
我不能讓李嬸兒知道那群人的身份,尤其我現在還沒確定,不能隨意亂說,免得李嬸兒又擔心。我露出一個微笑,“李嬸兒,現在的修道之人不都是這樣神秘莫測的嗎?我不認識那群人,不過我猜估計是林容懷的道友吧,有的人就是這樣子的,麵惡心善。況且有種傳言不是說麵相凶惡的人能鎮住不幹淨的東西嗎?所以李嬸兒你就別想太多,不會有什麼事兒的。”
李嬸兒似乎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她點點頭說,“說的也是。舒姑娘和林大師人這麼好,怎麼可能會無端端招惹到別人。看來是我多慮了。”接著李嬸兒又認真的看著我,叮囑道,“不過若他們是壞人……舒姑娘你還是能躲則躲,少和他們接觸的好。”
我看著李嬸兒嘴上應承著,卻在心裏默默歎息,李嬸兒還不知道我和林容懷之間的事兒,她若是知道林容懷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定然覺得不可思議難以接受。我也不想告訴她,一是避免她徒增煩惱,二是覺得這些事不告訴她也好,李嬸兒這樣的人純樸老實,哪裏會想到而今人心會變得如此複雜可怕。
何禹回來的時候李嬸兒已經回家了,我抱著安安在給她講故事。還未等我和何禹開口說什麼,顧如突然冒出來一句話說,“我要走了。”
我和何禹對望一眼,何禹驚訝的問,“你有地方可去嗎?”
顧如點點頭,溫柔的看著安安,“我帶她回老家,讓我父母帶她,我去賺錢。我老家的人特別好,讓安安在那裏長大也未嚐不可。城裏人心複雜,為了利益百般算計,我隻想讓安安平安長大,做個平凡的女生。”
這樣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我接著問,“那你什麼時候走?”
顧如抬頭看我,“我從墨家出來就是兩手空空,這裏也沒有值得我留戀的人和地方了,自然是明天一早就出發。說起來也慚愧,舒姑娘和何道長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卻半點報酬都拿不出來。”說著,顧如羞愧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