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你別和她談了。和這黃毛丫頭說不通的,反正她是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由不得她。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了她不成。”一直質疑我的那個男人再次開口,看著我的目光銳利如鷹。
“誰說由不得她?”何禹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我激動的回頭,他大步跨進茅草屋,“再沒有弄清楚真相的情況下,你們對一個小姑娘如此咄咄逼人,這便是你們趕屍一族的處事之道嗎?”
屋裏的人警惕的看著何禹,質疑我的那個趕屍匠問,“你是何人?這是我趕屍一族與她的恩怨,怕是輪不到你過問。”
何禹未說話眸光一閃,一掌打向那個男人,隻聽一聲悶哼,他捂著胸口搖搖晃晃被人扶住,從嘴角溢出鮮血。
“喂,你幹什麼?”其他幾個趕屍匠也慌了,紛紛上前與何禹對峙,準備動手,為首的老頭兒麵色也陰沉下去,但他還是保持著鎮定的模樣,不愧是當族長的人,忍耐程度就是高於一般人。隻見他抱拳對何禹行了個禮,方才開口,“看閣下絕非常人,敢問可是道家之人?剛剛我族人無禮在先,我代他向閣下道歉,望閣下海涵。”
別人敬我三分,我便回五分,想必何禹是這樣想的,他同樣回了個禮,笑著說,“無妨,我早已退出師門,而今隻是個普通的道人。我叫何禹。”
聽到“何禹”這兩個字,族長的眼神閃過精光,他趕忙說,“原來是何道長,失禮失禮。”看來何禹還是挺有名氣的嘛,能讓這個老頭瞬間轉換自己的態度,變得如此恭敬。
何禹對他的殷情沒多大反應,看了我一眼然後開口,“剛剛你族人口口聲聲說舒瑜丫頭殺了你族人,要她償命。那若是我有證據證明是你族人傷害了她,你們該如何補償她呢?”
鑒於族長對何禹的態度,加上何禹剛剛對他們的震懾,趕屍匠們不敢再隨意開口,低著頭沉默不語,這個問題又拋到了族長身上,他幹咳幾聲,緩緩說道,“若是何道長有證據證明這位姑娘不是無端殺我族人,我自當給這位姑娘道歉,並且承諾欠下姑娘人情,隻要在我們能力範圍之內,我趕屍一族無條件為姑娘完成三件事。”
何禹笑著說,“這可是族長的承諾,若你的族人不答應……”說著,他的眼神在旁邊幾個趕屍匠身上掃過。
族長聽到此話也看著麵前幾個族人,迫於壓力,幾個趕屍匠趕緊點頭,“我們都聽族長吩咐。”
族長嚴肅的說,“那好,既然我們的承諾作出了,還請何道長拿出證據。”
條件談妥,接下來就是拿出證據的時候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有證據這回事兒,何禹要怎麼拿出證據。我疑惑的看著他,何禹卻用眼神示意我安心。
他從隨身攜帶的布袋裏拿出一個銅鈴,這不是當初那個趕屍匠的攝魂鈴嗎?林容懷說被他毀了呀,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在場的人也是眼神微妙的看著何禹手裏的攝魂鈴。
何禹搖了幾下,一縷黑煙從攝魂鈴裏出來落在地上,化作當初那個趕屍匠的魂魄。我驚訝得張大了嘴。
“阿毛!”趕屍匠們麵露驚訝之色,紛紛喚他。
阿毛抬起頭,跪在族長麵前恭敬的磕了個頭,帶著帶著哭腔叫了一聲,“族長。”
族長眉頭深皺,流露出些許悲痛之色,他看著眼前跪著的魂魄問,“阿毛,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阿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何禹,再看看我,悔恨的扇了自己幾個耳光,“對不起族長,都怪我。我早年間出來趕屍,碰上了淮水村的楊樺,與她有過魚水之歡。前些日子得她修書一封,說想見我一麵。我來了以後她讓我幫她對付一個女子,就是麵前這個姑娘。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念及我們的情誼,我答應了。”
“混賬!你怎麼能……”饒是再有耐心的族長也忍不住了,他怒斥著阿毛,麵色漲的通紅。若是眼前的不是魂魄,而是肉身,估計他就打下去了。
阿毛的魂體顫抖著,他唯唯諾諾的說,“楊樺給我這個女子的生辰八字,我就想將她煉化成行屍。隻是沒想到她身邊有高人將她救了。”
“你!”族長氣急敗壞,瞪著阿毛說不出話來。旁邊的幾個趕屍匠也不知所措,他們一直以為是我害了他們的同族,奈何是他們的同族做了這等上不得台麵的事兒。
“我今日將你逐出趕屍一族,你的魂魄交由何道長處理,我不再過問。”族長痛心疾首的閉上眼睛,冷冷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