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會因為阿毛的事兒找上舒姑娘,是因為收到一封來信,說舒姑娘不分青紅皂白殺死我的族人,身為族長,我該親自走一趟為我的族人討要一個公道。奈何這是一個陷阱,聲東擊西,調虎離山。自我離開湘西之後,留守在村裏的族人接連不斷被怨魂騷擾,或喪命,或精神錯亂。
雖然不知是誰刻意害我族人,想必這個陰謀針對的也不止是我族,若不能為我族接觸危險,隻怕會唇亡齒寒,舒姑娘也自身難保。”
看完整封信,我除了恐懼還有憤怒,將信紙揉成一團緊緊攥在手裏。我恐懼的是誰在下這麼一大盤棋不僅利用舊事將我繞進去了,還搭上了趕屍匠一族,最有可能的是林容懷!他還特意送來阿毛的攝魂鈴為我解圍,肯定也是他陰謀算計裏的一步。而憤怒的是這老頭兒在信末尾寫的那段話分明是威脅,威脅我和何禹去救他們。
看到我表情不對勁,何禹拿過我手裏那團信紙舒展開來,看完信他倒是蠻平靜的。
“何必生氣?想來趕屍族的族長也是走投無路,生怕我們不去搭救才用這樣的話。”
我憤憤不平的說,“我就是討厭被威脅。他若是好好說,我未必不會同意幫他。”
何禹瞥我一眼,“人家又沒和你相處過,怎麼知道你的性格。”
我一想,也是。信件開頭的語氣異常恭敬,後麵才轉成了威脅。這種軟硬兼施的方法,果然是走投無路了才會用的吧。
“那何叔,我們要去幫他們嗎?”我問,“總覺得是有人在刻意引我們去湘西。”
何禹念了幾句決,一團火苗在信紙上出現,信紙被火焰吞噬著從何禹手上掉落。落到地上的瞬間成為灰燼,“是啊。明知是陷阱,可我們不得不去。”
“為什麼?”我大惑不解。
何禹嘴角上揚,目光投向遠處,“你想啊,趕屍族是從幾百年前流傳下來的,自有它存在的意義,就像我們道家,還有佛教,都是為了某種使命而存在。若是趕屍族消失,會引起各界的不平衡,屆時的後果不可估量。我們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何叔,那我們直接找幕後主使人不就好了?這事兒肯定是林容懷幹的。”我義憤填膺的說。
何禹搖搖頭,“我也知道是林容懷。可我們不照他的計劃走他是不會出現的。”
說得也是,林容懷這個人向來不達目的不罷休,我們還沒掉入他的陷阱,他怎會輕易出現結束這盤棋局。
“行了,別想了,收拾收拾行李我們趕緊趕路去湘西吧。”何禹笑著拍拍我的頭,“我去給舒悅和蘊晨打個電話,讓他們一並前去,隻怕這次的麻煩也不小啊。”
收拾好行李,我和何禹向李嬸兒告別之後就坐上了去湘西的車。
車在山路上繞行,車廂裏悶悶沉沉的,還有奇怪的味道。我悶悶不樂靠在窗玻璃上看著一路倒退的風景,林容懷這個真是陰魂不散,哪裏他都能插一腳。無端製造那麼多麻煩,他究竟想做什麼?
平穩前行的車子突然劇烈顛簸了一下,我的頭重重磕在窗戶上,發出一聲悶響。車廂裏驚呼聲一片,還有孩子啼哭的聲音也響起。
“哎呦,”我揉著額頭,疼的眼裏閃著淚光。
何禹擔憂的看著我,“舒瑜丫頭你沒事兒吧?你手放開我看看,哎呦,長了好大一個包。”
“沒事兒沒事兒,就是疼了點。誒,發生什麼事兒了?”我伸頭向前看去。
“估計是車輪碾到什麼東西了吧。”何禹回答。
其他乘客紛紛不滿的大叫,“司機師傅,發生什麼事兒了?”
司機歉疚的停下了車,起身看著我們,大聲回答,“不好意思啊各位,可能是山路上有石子咯到了車輪,因而有點顛簸。抱歉了抱歉了。”
“那你開車小心點啊,看到有石子的地方繞一下不會嗎?”有個男乘客不滿的說。
“就是,我家孩子都嚇哭了。”一個婦女也跟著抱怨,“寶寶乖噢,不哭不哭,沒事兒了沒事兒了!”
“對不起對不起。”司機繼續道歉,“各位坐穩,我要繼續發動車子了。”說著他又回到座位上。
何禹警惕地環顧著四周,突然開口,“舒瑜,你有感覺到什麼嗎?”
“感覺到什麼?”我疑惑的問,左右看了一下,什麼都沒有,於是我搖搖頭,“沒有啊,你覺得是碰上那種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