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丹丟了?”我疑惑的皺起眉,“那也好,雖然不能確定內丹是不是在它身體裏,多加防範也總是好的。隻是,為何不殺了它以絕後患?”
族長笑出聲,和善的說,“哪有那麼簡單的事兒,這可是修煉成人形的狐妖,縱然死在它手下的人無數,可它隻是下命令的那個,並沒有親自動手過,算不得背負血債,若是就這樣殺了它,指不定會遭到怎麼樣嚴重的報應呢。”
原來是這樣,我再次伸手去看那隻小狐狸,怎麼看怎麼像一隻普通的萌寵,時不時舔舔身上的毛,或者用哀求的眼光看著我似乎想要我放它出來,可是一想到它化作人形之後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兒,哪怕它外表再可愛我也難以接受,總覺得反感。
我對族長幹笑著不知說什麼好,族長是個明事理的人,我的眼神變化怎麼會逃過他的眼睛。他衝那個趕屍匠揮揮手,示意他把小狐狸帶出去,自己也起身下床準備出去,“舒姑娘,你的傷已無大礙,隻要注意休養便可。我出去了,你就靜心養傷,我會派人守在你門口聽從你的吩咐,若有需要隻管開口便是。”
“謝謝族長。”我誠懇的道謝,因傷在身,不能起身相送,隻能以目光代之。
族長出了我的房間,“吱呀”一聲關上房門,我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胸口的鈍痛讓我難以入眠,隻好睜著眼睛發呆。
不知李永他怎麼樣了,我拿下胸前的玉佩放在手心裏撫摸,冰冰涼涼的就像李永給我的感覺,我輕聲問,“李永,你在嗎?”
那邊許久未見有動靜傳來,看樣子是李永又出狀況了,我擔憂的將玉佩握緊在手心,閉上了眼睛,漸漸地我陷入了沉睡。
恍惚間已置身於李永的宅院,他在廊下等我,我緩步朝他走去撲進他的懷裏。
“舒瑜,你又受傷了。”李永雙手環在我腰上,低頭看著我說。
我衝他嘿嘿一笑,“這不還沒死嗎?沒事兒的,隻是受傷而已總會好的。”
李永皺起眉,眼裏盈滿擔憂之色,他低聲吼道,“別總是說死啊什麼的,我給你療傷吧。”
“啊?噢,好的。”我被李永突然轉化的性格嚇得愣了一下,隨即趕緊答應。定然是我說錯了話又惹他擔心了,我在心裏懊惱著,麵上卻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
李永用右手抬起我的下巴,吻了上來。冰涼的氣息從嘴裏流進身體裏的每個脈絡處,最後彙集在胸腔裏,疼痛一點點緩減直至消失。
“舒瑜,這種危險的事兒以後不要做了,答應我。”李永離開我的唇,與我四目相對。
我猶豫著不敢答應,言出必行,可若是我做不到呢?看我的表情李永就猜到答案了,他無奈的緊緊抱著我,“我若是能在你身邊保護你就好了,你想做什麼都陪你,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對不起李永,”我的眼眶濕潤了,隻能一直眨巴眼睛不讓眼淚掉出來,“因為我的原因,已經讓太多無辜的人死了。林容懷和黑影的陰謀還在繼續,我不懂他們到底要我做什麼,隻能靜觀其變然後解救被牽連的那些無辜的人。諸事因我而起,若我是平凡女子倒也罷了,偏偏我有這個能力去做些什麼,怎好置身事外。”
李永不說話,就隻緊緊抱著我。我的耳朵貼在他的心髒處,若他有心髒就好了,我還能聽到他心跳的聲音。
“舒瑜,等我。”良久之後李永冷不丁冒出來四個字,我懵懂抬頭看他,他沒低頭我看不到他的眼神,等他,這是什麼意思?
“你要去哪兒?”我問。
李永溫柔地摸摸我的頭,像對待一隻心愛的寵物,他說,“放心,我哪兒都不去。我說的等我,是終有一天我要離開這裏,長長久久伴你身旁。”
“會有那一天嗎?”我期待的問,而心裏已經在遐想若是那樣一天到來會是什麼樣,肯定如同我曾做過的夢,我們春賞百花冬看雪,可以牽手去散步也可以窩在家裏打遊戲,過最平凡也最美好的生活。
“會有的,一定。”李永堅定的說。
縱然是夢境,能得李永如此承諾我也滿足了。然則這樣的願望過於奢侈,目前我最希望的是李永能恢複正常,不再入魔。想到這裏,我將李永抱得更緊了。
我是被自己餓醒的,醒來時暮色四合,屋子裏黑漆漆的一片。手裏還緊緊攥著那塊玉佩,我將它重新戴回到脖子上,打開了床頭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