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蘊晨的瞳孔裏看到麵目猙獰向我襲來的鬼王,是他傷了蘊晨!這個認知讓我胸腔裏盈滿憤怒,似乎有什麼要爆發出來。
我冷笑著回頭,對上鬼王冷厲的眼神,催動修為的瞬間他再次被我迷惑了,眼神漸漸變得迷離,我舉著銅錢劍刺入他的心髒,疼痛讓鬼王清醒,他雙手握緊我的銅錢劍要拔出來,被我死死壓製住,同時我布下了五符陣,五符飄在我和鬼王的周圍,隻等我催動,我嘴角上揚,對鬼王說,“你死定了。”
源源不斷的修為注入銅錢劍,身體裏正在流失的元氣差點讓我倒下,是心裏的恨意支撐著我。蘊晨她才是十字開頭的年紀,她對我那麼好,幾次三番為我受傷都毫無怨言,時隔至今我還能清楚的想起她說她喜歡舒悅時的羞澀內斂。那樣好的姑娘,鬼王怎麼可以!想到這裏,我看著鬼王的眼神越來越冰冷,似乎能隨時把他戳出兩個洞來。
隻聽得一聲金鳳長鳴,鳳凰從劍身裏飛出穿過了鬼王的魂魄,鬼王身上乍泄出越來越重的黑氣。他閉上了眼睛,周身的黑氣似乎在運轉,他想做最後的抵抗嗎?我趕緊催動了符咒,五符威力大放時,鬼王的一掌也重重打在我身上,巨大的震撼讓我失了知覺,感受不到疼痛。遠遠彈出落在地上,血從嘴裏溢出在地上形成一小片血泊,隱隱約約我隻看到五符所在的地方金光大盛,伴隨著一聲慘叫如同煙花般轉瞬即逝。整個鬼宅都黑了下來,又恢複了沉寂。我終於眼前一黑,陷入了沉睡。
當我再睜開眼時,呈大字形被綁在一棵十字木樁上,束縛住我的繩子是所謂的生人身體上抽出來的筋脈。我麵前是一鍋沸騰的油鍋,油鍋咕嘟咕嘟還在冒著泡泡,周圍的有一群小鬼在興奮的嬉笑著,手舞足蹈著。他們是要吃了我嗎?
身體上的感覺很奇怪,似曾相識,似乎這種感覺我曾經曆過,但是具體的又想不起來在哪裏經曆過。我低頭打量著自己的身子,又左右看看被束縛的雙手,霎時間,像是被雷電劈中天靈蓋,我的記憶漸漸清晰起來。這種感覺,分明是魂魄離體的感覺!
我竟然已經死了麼?那我的身體呢?還有蘊晨呢?我詫異的觀察著四周,這裏貌似是一片荒地,抬頭可見大片大片厚重的烏雲,沒有星子和月亮,唯一的光亮來源就是麵前的油鍋下麵幽綠的鬼火。因為是鬼火,它的溫度是冰冰涼涼的,鬼火越盛寒意越重,好在我現在是魂體狀態,因而能接受這樣的寒意。小鬼們沒有把我扔進油鍋裏,似乎在等著誰的到來,是鬼王嗎?他應該還沒死吧。
我閉上眼不再去看那些目光貪婪的小鬼,隻會讓我覺得心煩意亂。玉佩也在肉身上,不能和李永聯係到。這次的情況相比以往都要糟糕得多,蘊晨舒悅何禹生死未卜,我自己都死了,說不定這次就葬身在這個鬼村,再也回不去了。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那些小鬼將我綁在這裏就再不問津,我越來越覺得心慌,到底要怎麼樣才能逃出去。試著調動體內的修為,因為與鬼王打鬥耗損了自己的元氣,修為也接近枯竭,隱隱約約能感覺到有修為在體內遊走,可根本發揮不了作用。
認命吧,我在心裏對自己說。遺憾的是,還沒能十裏紅妝鳳冠霞姵嫁與李永為妻。
在我要昏厥的時候,小鬼們等的對象終於來了,仍舊是個男鬼,墨色的長發用黑色的時候發帶束在頭頂,穿著一身黑袍,帶了個黑色的麵具,裝束上和黑影挺像的。他的氣場絲毫不亞於鬼王,剛剛還在嬉笑的小鬼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恭恭敬敬對著他行了個禮,叫到,“老大。”
我愣住了,他才是那個所謂的老大嗎?那陰陽臉的那個鬼是誰?難道竟是我弄錯了,眼前這個才是鬼王。如果真是這樣那就真的完了,對付一個就已經兩敗俱傷了,剩下這個連對付他的機會都沒有。
這個男鬼對他們揮揮手,小鬼立即挺胸抬頭站定,如同訓練有素的士兵。男鬼走到我麵前,右手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看著他,眼神冰冷,薄唇緩緩吐出幾個字,“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跳下這滾滾油鍋,二是嫁與我為妻做我的女人。”
周圍的小鬼聽到這句話就不淡定了,左右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不時對我指指點點,他們定然是被自己老大突如其來的想法給嚇到了,然而不止是這群小鬼,就連我也被嚇懵了,還能這樣選?那我要為了表明對李永的忠貞縱身躍下油鍋還是為了活下去嫁與他為妻?夾在兩個選擇中間我左右為難,要不假意答應他然後趁機逃跑!想到這裏,我心中冒出來一個明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