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啊,這都是誤會。”客棧老板跪在地上,聲音隱隱帶了哭腔。
蘊晨走到浴桶邊抓起部分藥材聞了聞,隨即眉頭皺得很深,她用怪異的眼光看著我們,我剛要過去,就被君彥一把拉住,君彥自己走了過去,他亦抓起一把藥材放到鼻間清嗅,接著眼神裏的寒意更深了。君彥用力把藥材扔到客棧老板麵前,厲聲問道,“這是什麼?”
客棧老板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他幹脆低著頭不再說話,我疑惑的看著君彥,“君彥,這藥材有問題嗎?”
君彥點點頭,“這藥材說白了無非是些毒物,之於魂體大有裨益,之於生人卻是致命之物。毒性會悄悄潛伏在舒悅體內,平時是檢查不出來的,可一旦他動用修為,毒性就會迅速擴散壓製住修為,然後腐蝕舒悅的肉身。尤其舒悅的五髒六腑都有破損的狀況,更容易毒性大量滲入潛藏。”
“好惡毒的人。”我低聲咒罵道。
突然梓言閉著眼睛倒在了地上,君彥上前查看,一會兒之後嚴肅的問,“他以前是不是受過傷?”蘊晨忙不迭點頭,君彥搖搖頭說,“他舊傷複發,怕是要等出去了才有機會為他醫治。我先將他收進我的法器裏。”說罷,君彥大拇指上的扳指發出光芒將梓言吸了進去。
接著君彥用眼神示意白陌和黑溟將舒悅從浴桶裏帶出來,他一腳將客棧老板踢入了浴桶,客棧老板在藥水裏掙紮想要出來,畢竟這水是熱的,而他是魂魄受不得,蘊晨將銅錢劍架在他脖子上的瞬間,他就安分了,乖乖的蹲在浴桶裏。在熱水裏待的時間越長,客棧老板的麵色就越難看,他全身哆嗦著求饒。
君彥看了白陌一眼,白陌走到客棧老板麵前,在他背後寫了個符咒,接著說道,“我在你身上下了冥咒,若你不依從我們的吩咐辦事,我便會催動這咒術,屆時你的魂魄將會一點點碎裂,在痛苦中魂飛魄散。你把解藥給舒悅公子,順帶履行你的承諾將舒悅公子的傷治好,我便解了這符咒。”
客棧老板聞聲,眼神變得陰贄而狠厲,但很快就被掩藏了。他討好的笑著說,“是是是,在下立刻就辦,立刻就辦。”
蘊晨憂心忡忡的看著架在黑溟脖子上的舒悅,心疼不已卻又無能為力。悲憤交加間她一腳踢在客棧老板屁股上,低聲喝道,“你倒是動作快點呀。”
我走到蘊晨身邊,扶著她的肩膀對她搖搖頭,“耐心點,別動氣。”
蘊晨恨恨的瞪了一眼客棧老板別開了頭,客棧老板在暗室裏摸摸索索,從牆上的一個暗格裏拿出一個精致雕花的紅匣子,顫抖著手將其打開,一顆散著黃色光芒的小珠子出現在眾人眼前,我的眸色動了一下,這玩意兒一看就極其珍貴。
客棧老板現在舒悅麵前調動修為催動了珠子,珠子飛到舒悅的周身,黑色霧氣源源不斷被盡數吸入珠子裏,接著珠子裏的黃色光芒又渡入到舒悅的身體裏,客棧老板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順著臉頰一顆顆滴落到地上。
終於,在舒悅眼皮動了的瞬間客棧老板癱倒在地,白陌上前檢查了舒悅的身體,對我們點點頭,“舒悅公子他的內傷已完全治愈,至於毒素……抱歉,我修為不夠檢查不出來。”
君彥眉頭輕皺走上前為舒悅把脈,又在手掌裏聚集著修為為舒悅做檢查,片刻之後他收了修為,說道,“該是沒有大問題的,畢竟這毒素在催動之前無法查探。”
蘊晨氣惱的看著地上的客棧老板,踢了他一腳,彎下腰奪走了老板手裏的黃色珠子,“既然檢查不出來,那就把這玩意兒拿走,萬一舒悅餘毒未清還能派上用場。”
我剛想阻止蘊晨,就被君彥拉住了,君彥笑著對我搖搖頭,“隨她開心吧。”
我猶豫的看著蘊晨,她正拿著那顆珠子在手裏把玩兒,笑容明媚,而客棧老板被搶了寶物自然不甘心,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去奪那顆珠子,蘊晨閃身躲開,客棧老板氣喘籲籲的說,“我真的已經治好了這個公子的傷,我被你們下了符咒怎敢不依照吩咐做事兒。我的姑奶奶,那是我家族至寶啊,你把它還給我吧。”
“家族至寶?”蘊晨眉頭上挑,笑得更燦爛了,她把珠子在兩手間扔開扔去,玩兒得不亦樂乎,看著客棧老板焦急不安的臉色,蘊晨就加大了扔珠子的力度和幅度。
客棧老板想去阻止,卻又怕因為自己的阻止蘊晨會失手讓珠子被磕到碰到,他隻能幹巴巴的看著蘊晨的動作著急,不斷的作揖行禮,“姑奶奶,你可得小心點兒,別弄壞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