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悲慘(1 / 2)

世間堪稱最悲慘之一的事情都被這個人遇到了,還被迫在屏風裏呆了那麼久。想到這裏,我有些埋怨的看了李永一眼,“知道人家這樣,你還把他關在小黑屋那麼久。”

李永不爽的哼了一聲,“你不知道這個人有多惡劣。剛拿到屏風那會兒他還能從屏風裏自由進出。結果他居然來我的房子裏搗亂。跟個孩子似的,我一氣之下給他下了禁製,讓他在屏風裏自己和自己玩吧。”

我低垂下眼瞼,在這種事情上,我憑什麼以一種安慰者的身份出現呢?比起他的悲慘經曆,難道我的經曆就不悲慘麼?

可是那又怎樣呢?悲痛在身後,日子在前方,為了活著,我和舒悅需要記住父母的仇,也需要忘記。因為我們不用用複仇作為人生的一個目標。

這樣下去,遲早會瘋掉的。我是絕對不會想看見這樣的舒悅的。也正是舒悅支撐著我,讓我不至於崩潰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在這麼長的時間之後,公羊漆想必比我想的要深刻的多吧。所以他沒有擺出一副成為犧牲者的悲慘麵容,而是以一種玩世不恭的態度度過他身為鬼修的日子。

這也是一種人生智慧。這麼想想,之前對於公羊漆的種種想法簡直是可笑的,他不需要我的憐憫,也不需要我的同情。

“我上樓去睡一會兒。你記得和舒悅從小劍靈那裏找到下一個法器的地點。”我勉強的對著李永笑笑,然後上樓去了。

等到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一點偏向黃昏了。金紅色的陽光渲染了一方的天空,幾朵雲懶洋洋的在天空上躺著。

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一覺睡到了什麼時候。打著哈欠走到了餐廳的地方,舒悅,李永還有公羊漆正圍坐在桌子的旁邊,看著李嬸兒一道道菜的端上來。

這些日子的事情太多了,算算也有很久沒看見李嬸兒了。我靠在門框上,問道:“李嬸兒,你家裏麵怎麼樣?兒子走了麼?”

李嬸兒在圍裙上擦擦手,笑的特別燦爛的說:“回了,回去上學去了。他還有好多學業沒有完成呢。”

我點點頭,畢竟也是上海大學生,事情比較多也是可以理解,“對了李嬸兒,你這幾天在後院看到什麼人沒有?比如說什麼形跡可疑的人?”

李嬸兒想了想,對我搖了搖頭,“那裏有什麼形跡可疑的人啊,這段時間後院隻有我和老伴兩個人。舒小姐你老是不在,兒子也走了。倒是那隻小狐狸老是跑到我家來,它可真可愛啊。”

說到小狐狸,我的心就不由自主的被刺痛了一下。明明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同伴,本以為會一直相伴下去呢,結果…

我到現在也無法相信小狐狸真的入魔了。

“怎麼了?舒小姐?”李嬸兒奇怪的說道,“對了,為什麼這些天沒有看見那隻小狐狸啊,它去那裏了?不會是生病了?”

“你放心。”我笑著說道,“小狐狸是朋友家寄放在這裏的,現在已經被那個朋友帶回去了。沒有生病,十分的健康活潑。”

“啊,是這樣啊。”李嬸兒轉身過去,重新開始揉起盆裏的麵團,“明天給你做糖三角好不好?我剛好托老鄉帶回來一點紅糖。”

“當然好啊。”我欣然說道。糖三角這種東西還真的很少能吃到呢。現在吃它的人也少很多了。但是這卻是我和舒悅童年裏最渴望的東西了。

那時候家裏還不是很富裕。父親的生意一直處於下頹的狀態,不但掙不到錢,反而還要往裏麵砸錢。肉和糖都是很珍貴的東西。

好不容易得到一點了,媽媽總會把這個這些糖做成十分少糖的糖三角。可是這已經夠了。這種對於糖分的味道,一直甜蜜了整個童年啊。

“老姐老姐,把那邊的湯勺給我。”舒悅端著碗大呼小叫的說道。我對著他翻了一個白眼,“都說了別叫我老姐,聽起來都老了!”

那邊的舒悅卻沒有絲毫聽到我說的話,他正在十分生氣的對著公羊漆吼道:“可惡,你不會給我留一塊糖醋排骨麼!你又不需要吃東西!”

公羊漆充耳不聞,一心都撲到了糖醋排骨上,快要把盤子和排骨一起吃下去了。

我把湯勺遞了過去。舒悅拿起湯勺機智的把盤子裏剩下的排骨舀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的放進了自己的嘴巴裏。

公羊漆一拍桌子,眼睛冒著火的對舒悅嚷道:“你更可惡!還我排骨來!那時我的排骨!今天如果不把你打爆,我還有什麼臉麵活在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