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了,子時將盡,該送你們上路了。”
少爺我說完,順手迅速凝結出一個結印,並快速將一道羅漢金光打在這些鬼魂們的身體上。同時少爺我合並右手食指和中指,側手在眼前飛快一劃,緊跟著以從上至下,順左往右的方位畫出七星步月圖。
“佛道兩岸,陰陽無邊,生前載緣皆為塵,死入陰府皆為土;凡塵種種,盡在掌握,奉舉頭三尺神明,承我不動金縛法;開山歲千道茫茫,天地魑魅魍魎路,無怨無念,無災無望;照三千三道大獄冥羅,辟冥府鬼界,告黑白無常,通兩界彼岸,踏曼珠沙華;魂生魂滅,輪回萬千,塵歸塵,土歸土,願爾再無傷無恨,道道清靈,世世佛心......”
話剛落音,少爺我飛快將手指尖在靈台處輕微一晃,緊接著將指尖上的一團閃耀著紫金青色的光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飛快射向鬼魂的身體裏。
頓時一道耀眼的淡紫藍光閃過,原本還是數十名人的魂魄交雜在一起的鬼魂集合體眨眼間被少爺我射出去的那團紫金青色光團給四下分散,變成了一條條單獨的人形鬼魂。他們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一共十六口人的生命寫照。隻不過再也不是當初見到時的一團猙獰模樣,而是充滿著很祥和溫厚的氣息,恢複到了他們生前的樣子。
在看到自己重新變回了從前的外貌,這些生前居住在老王家宅裏的鬼魂們一個個充滿著喜悅,紛紛你看我我看你,有的歡笑,有的哭泣,他們紛紛擁抱著彼此,訴說著內心的所受到的痛苦和哀傷。
看到這一幕,少爺我聽到身體裏的舒瑜一陣的感慨。
“唉,真是一群可憐人。生前受到了慘無人道的折磨,隻有在死後才能以本來的樣貌重新去投胎轉世。”
“這些都是少爺我賜予他們的一場安慰罷了。”
“端木閻?你這句話說得是什麼意思?”舒瑜扭過頭靜靜看著少爺我。
“不管他們生前是否行過善,但是死後確實做過了惡事,雖然是被迫的,但是惡事就是惡事,這在冥府陰間裏終歸是一場不能更改的記載。”
“可是他們這些老王家的人不都是無辜的嗎?”
少爺我輕輕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剛才到底有沒有認真分析這些鬼魂們說的話啊?
“你這女人,看的太簡單了。本來這些老王家的鬼魂們是不能在死後恢複生前最好的模樣,但是如果不這麼做,他們心中的哀怨沒辦法得到慰藉,即便投胎轉世了,也不肯能安心。”
“還有他們現在的高興不過是一時的,就好比是彌留在陽間裏最後的曇花一現。等他們去了陰間走上了魂歸的道路時,在那奈何橋上,在那鬼使判官的眼裏,自然會有因果報應。陰陽兩界的規矩本來就不是那麼兒戲,有因必有果,少爺我縱使橫行三千六道,但能做的也就隻是將果送給他們,好讓他們安去罷了。”
舒瑜看著少爺我不做聲,她沉默幾秒後緩緩問道:“端木閻,說實話有時候我真的看不透你,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來頭啊?”
“時候到了,你就會知道。”
少爺我說完,用牙齒咬破中指,並擠出一滴血珠來,緩緩念道:“鬼門關前鬼門開,三界小鬼讓路來,陰陽兩司莫問道,隻把魂送地府哀。”
說完,少爺我將中指上的這顆血珠緩緩低落在地上,緊跟著眨眼之間少爺我的身後突然散出一陣紫灰色的煙霧。伴隨著煙霧肆起,從地麵上猛然發出一陣轟轟隆隆,仿佛山崩地裂一般的雷鳴聲。
感受著這猛烈的震撼之後,少爺我身後的空地上霍然高高聳立起一道幾乎要頂破天花板,同時還刻畫著各種鬼怪妖物猙獰麵孔的黑色大門。不僅如此,就連大門的把手上也都是張牙舞爪的青獸頭像,看上去威武壯觀,大氣森然。
看到這裏,除了少爺我之外,所有人甚至包括身體的舒瑜都被驚駭得瞠目結舌。
隻聽見一道令人心驚又刺耳的嘎吱聲,這道陰黑色的鬼門緩緩打開一條細縫。頓時一陣來自冥府陰間的森冷陰風猛然侵入整個房間,由於這股陰風比之先前還要濃烈陰煞,吹得少爺周圍十二個警員大哥心中發寒渾身打顫,頭上的藍白鬼火也是呼呼顫動,似乎隨時都會被熄滅一樣。
雖然少爺我是不在意,畢竟本少爺點出來的萬家孤火可是相當靠譜的。可是少爺我是這麼想,其他人可都不是這麼想,除了這十二個警員大哥外,連角落裏滿臉震驚的林雪,以及看戲的黃昌局長都在為自己的下屬捏一把汗。
他心說這個小神通既不能把火點的稍微大一點嗎?這樣子下去萬一滅掉了那不就成了神劇啊!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這所謂的問鬼點燈自然隻能是燭光小火,如果是大火那還叫什麼點燈?那叫照明!而且火大的燈不好控製,更容易熄滅。
等這陰黑色的鬼門完全開啟一條細縫之後,從鬼門的裏麵緩緩飄出兩道身影。他們一黑一白,牛頭馬麵,一個拿著鐵鏈,一個扛著鬼斧。
隻見這兩人遊離到少爺我的麵前緩緩一施禮,說道:“鬼門關前鬼門開,我們乃是冥府陰間的差使,但是今日似乎並非七月半,也非三月三,清明中元寒衣,敢問閣下突然造訪,強開陰陽兩岸,可是有要送走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