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藏就是警局裏隱藏多年的內鬼,這個推斷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下來了。先是鬼鬼祟祟地從病房裏逃跑,隨後竟然又驅車肇事,撞的舒瑜重傷。更讓副局覺得心寒且略為後怕的是,醫院的監控錄像裏,也發現了劉藏的蛛絲馬跡,這一次由於劉藏處理的不夠謹慎細微,手上戴著的銀質戒指出賣了他,經過幾次比對,可以肯定,醫院中出現的神秘人,也是劉藏。
“副局,是時候對劉藏進行抓捕了,如果他趁亂潛逃了,那麼對接下來案件的偵破,都會帶來極大的隱患。”端木閻湊到了副局身邊,義正言辭地對副局說道,隨時待命,時刻準備著生擒劉藏。令端木閻大出所料的是,副局竟然示意不要打草驚蛇,暫且不要對劉藏實施抓捕行動。“一切遠沒有我們想象的簡單,我們在明處,劉藏一夥都在暗處。何況現在劉藏中槍受傷在醫院裏,一切還在我們的把控製中。”
老城牆古跡的彈道分析很快就出來了,經過勘察分析,子彈不是在白薇薇的方向發射過來,擊中劉藏的,而是在兩點鍾方向,正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以黑衣神秘人身份現身的白薇薇吸引住的時候,凶手趁亂射擊,用國產JS05式12.7MM狙擊步槍擊中了劉藏的左肩,看的出射擊目標有所偏差,原本應該要打的是劉藏的心髒,可惜被劉藏身旁的張揚幹擾了視線。
“他們是一個團夥,劉藏已經接近暴露了,那麼他的價值也就利用的差不多了,所以這才對劉藏下了殺心,故意把地點定在古城牆的意圖也十分明確,隻要有誘餌上鉤,就立刻槍殺,給警局放多一個煙霧彈,混淆當前的態勢。沒想到來者竟然是張揚和劉藏,同時還有在外圍埋伏的我們,時間隻允許殺死一個人,因此那顆子彈打在了劉藏身上。”副局捏了捏自己長滿了稀疏胡子的下巴,有條不紊地分析道。
端木閻明白了副局的意圖,恍然大悟地說道:“放長線,釣大魚,我相信真正的幕後操盤手不會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總有浮出水麵的時候。”隨後副局便向得知劉藏有內鬼嫌疑的所有手足下令,不得透露任何風聲,一切都是“外審打燈籠”,照舊。
幾經波折的白薇薇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經過急救之後,保住了一命。凶手將中等劑量的俗稱“毒死蜱”的氯吡硫磷灌入在白薇薇的胃裏,及時洗胃之後,將對身體的嚴重損害降到了最低。隻可惜氯吡硫磷對大腦的損害程度極大,醫生對張揚告誡道:“病人很有可能恢複過來之後,出現嚴重的後遺症,具體的變現為大腦受到損害,具體損害的區域要視情況而定,初步估計是造成嚴重失憶,請做好一定額心理準備。”
聽過醫生的分析,張揚用自己的一對大手把自己的臉捂得嚴嚴實實的,無助又心疼地啜泣著。此時此刻,張揚的心仿佛有一把把刀子正在狠狠地劃過,心如刀割,恐怕也莫過於此。張揚悲痛欲絕地對醫生問道:“失憶還好,那..有被治愈的可能嗎?多久才能醒過來?”
醫生一時間倒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張揚是好,隻好輕輕地歎了歎氣,拍著張揚的肩膀說道:“一切都得靠你們對病人的精心照料,還有看她本人的意誌力是否足夠堅韌了。”說罷醫生低了低頭,無奈地轉身離去,隻剩下張揚一人獨自陪伴著白薇薇。醫院裏的其他同事都對張揚白薇薇近期的遭遇表示同情理解,並沒有過多地去幹涉,隻是在病房外默不作聲。
張揚用紙巾擦拭了一下自己被淚水打濕的眼角,隨後緊緊地牽著白薇薇的手,情深意切地對白薇薇告白起來:“不管以後的路有多難走,也不管你什麼時候才能恢複健康,才能像以前那樣活蹦亂跳的,我都會始終陪在你的身旁,不再讓你一個人到處顛沛流離了。”說罷張揚輕輕地吻了一下白薇薇的額頭,深情款款地守護在白薇薇的身旁,一動不動。
這時候,白重從副局那兒得知白薇薇回到X市的消息,急不可耐地趕到了醫院,“薇薇,我的薇薇啊,你可終於回來啦,讓爸爸好好看看你..”剛到白薇薇的病房,白重就整個人失態地撲到了白薇薇床邊,任公文包裏的文件隨意地散落在地上,用顫抖著的長滿了老繭、青筋凸起的老手,摸了摸白薇薇的臉,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那麼虛幻。
“白叔叔,薇薇她..”張揚欲言又止,看白重來了,立馬起身給白重斟了一杯熱水。“孩子,別說了,你們的遭遇我基本上都有所耳聞了,平平安安地,沒事就好。薇薇出了這麼多事情,不是你的過錯,也多得你照顧,不然薇薇估計早就..”白重哽咽地痛哭流涕起來。上次張揚見到白重的時候,白重整個人精神飽滿,氣色紅潤,可是現在,有種一夜暴瘦,白了頭的既視感。張揚也不禁心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