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知道舒瑜的後遺症還沒有完全痊愈,一旦受到一定的刺激,舒瑜的頭部就會感到一陣陣劇烈的疼痛,像是被一把鋒利的匕首所刺穿一般的疼痛。張揚想要關心一下舒瑜,但是介於兩人現在如此尷尬的關係,張揚還是把已經到了嘴邊的慰問活生生地給噎了回去,繼續大口大口地吃著牛排,而麵對麵坐著的舒瑜則是低著頭,慢條斯理地吃著。
最怕的就是空氣中忽然彌漫著一股濃濃的尷尬,張揚草草地吃完午飯後,用餐巾擦了擦嘴,便準備起身離開了。“你就不打算跟我聊點別的什麼嗎?難道,你就想陪著一個失憶了的白薇薇,過一輩子?你最摯愛的警察事業呢,所有的一切,你所擁有的一切,就這麼被你輕易地放棄了嗎?”看到張揚有起身離開的趨勢,舒瑜突然衝著張揚質問了起來。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為了一個女人,你至於這麼糟踐你自己嗎?”舒瑜氣的不打一處來,說著說著情緒愈發的激動起來,怒氣衝衝的嗬責著張揚,一旁的福服務員們都被舒瑜的大嗓門給吸引住了,嘟嘟囔囔地議論著些什麼,他們以為舒瑜和張揚是一對情侶,所以並不好幹涉他們倆的事情。
張揚聽罷之後臉上並沒有泛起任何的一絲表情,波瀾不驚地把桌子上的檸檬茶飲料給一口氣喝光了,隨後便衝著舒瑜笑了笑,“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最清楚,用不著別人來給我指手畫腳的,工作上的事情我也自有安排,你還是不要在我這下太大的功夫了,今天你提供的這條信息,對案件的偵破很有幫助,但是我也希望,你可以盡快地終止這樣的跟蹤行動了,我相信副局知道了,也不會允許你做這麼危險的事情的。”
話音剛落,張揚猛地往後挪了挪椅子,隨後便起身準備離開豪尚豪披薩店,正當張揚背過身去之後,他又倏然回頭,對著舒瑜補充了一句:“我下午就回去警察總局工作,我會對我自己負責的,謝謝你的提醒。劉隊長神秘的行跡,我會如數跟副局說的,也會告訴符局這些都是多虧舒瑜的努力與冒險,舍命換回來的消息。下午見。”
舒瑜望著張揚漸漸遠去的背影,心裏泛起了一陣陣的酸楚與難過,舒瑜的心裏深愛著兩個男人,一個是日益頹廢的張揚,一個是已經不幸犧牲的鬼王。其實舒瑜自始至終都沒有放棄過和張揚在一起的想法,鬼王隻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小插曲,一個她試圖借助來麻醉自己的傷口、卻意外產生了迷之愛戀的、美好又痛苦的插曲。就在張揚走出了披薩店的那一刻,舒瑜把鬼王送給她的求愛戒指,給摘了下來,藏進了包裏。“是時候學會忘記過去,重新開始新的明天了。”
吃過午餐之後,舒瑜直接搭乘地鐵回到了警察總局的員工宿舍裏休息,她隻覺得整個人非常的煩悶,胸口感覺被一塊大大的石頭壓的踹不過起來,她把熱水瓶裏的水都喝了個精光,但是還是無法抑製住自己急促的心跳,她隱隱約約趕到了幾分不安,她躺在被窩裏,原本打算舒舒服服地睡一個午覺,以緩解剛剛在披薩店與張揚所出現的小小的不愉快,用睡眠來淡忘早些時候的摩擦,可是她翻來覆去的,遲遲無法入睡。
張揚則是直接驅車回到了警察總局,局裏的同時們都快認不出來張揚了,上一次見到張揚,還是張揚剛剛從H市回來的時候,盯著一個精神的圓寸,整個人顯得活力四射,神采奕奕的。但是這一次張揚再次回歸警局,卻是一副頹唐的麵孔,感覺好像蒼老了十歲一般。從小鮮肉到大叔範兒,張揚的帥氣始終未變,但是精神上,卻是天差地別,讓人難以接受。
眼尖的端木閻看到張揚正慢慢地朝著自己的座位走了過去,他立馬起身來到了張揚的身旁,把剛剛買的一罐熱咖啡遞給了張揚,“嘿,張揚,好久不見,歡迎回來警局工作。”端木閻突如其來的熱情洋溢,讓張揚頓時有點反應不過來,他隻是勉強地咧開了嘴巴,禮貌性地笑了笑,向端木閻示意了一下,也不好意思推辭,便接過了端木閻的咖啡。
“你的回歸可是非常及時呀,群裏的消息都有看到了吧?”端木閻說罷衝著張揚挑了挑眉毛,暗示著張揚一些什麼,“副局辦公室的不速之客留下來的神秘腳印,還有檔案館裏失竊的那份十八年前的文件,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貓膩。對了,副局命令我,說看到你回來警察總局了,就讓你直接去他辦公室找他。我剛剛還跟他說張揚應該不會那麼快回來呢,沒想到副局可真是當代諸葛亮,一算一個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