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離婚怪圈的張揚,整個人傻傻地杵在原地,他隻覺得自己的整個腦袋已經處在一種極其混亂的狀態,他輕輕把環抱著父親的雙手鬆開了,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我好累,我整個人好累,真的,就快被掏空了。不要再折磨我了,求求你們,讓我好好地安靜一下,可以嗎?一時間,我的兩個親人,兩個消失了這麼久的至親,都出現在了麵前,我..我..”
神誌不清的張揚止不住地自言自語了起來,張震見狀當然是心裏暗暗地爽翻了天,一切都在張震自己的計劃之中,張震天衣無縫的計劃,似乎並沒有遭受到任何的阻攔,除了白薇薇的父親白重突然造訪張揚的家,造成了一點插曲,但是大體上並沒有對自己的安排帶來什麼影響。然而,正是這一個小小的插曲,卻往往會造成頗為嚴重的後果。
“孩子,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一直陪伴著你呢,我不是已經在你的夢中,出現了很多次了嗎?”雖然張揚的父親整個人麵無血色,冷冰冰的,但是他對張揚的愛,一點都沒有冷卻過。“爸爸,您在我的夢中出現了很多次,我知道,我都記得,尤其是在我工作中出現變故,出現問題的時候,您都總是能及時地出現,給我最直接的關懷,我很感激。”
張揚話才剛剛說了一半,便接著繼續補充了起來:“可是,您知道麼,我這心裏,是多麼多麼地想知道,您當年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為什麼會這麼突然地離我們而去,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您與我們陰陽相隔,我至今,都還沒能找到一個最終的答案。我已經投入了很多精力去調查了,既然您現在已經在我的絕境中出現了,繼續托夢給我,好嗎?”
“很多事情,到了你應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的了,不必著急,更不必慌張,你隻需要做好你自己,過好你現在的生活,就可以了。已經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的恩怨,就統統隨他而去吧。”張揚的父親這安慰的話語才剛剛說了一半,隻聽得一聲著震耳欲聾的槍聲猛地響了起來,一個子彈準確地命中了張揚的父親的腦袋,頃刻之間,張揚的父親便在張揚的麵前,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在子彈命中的那一瞬間,黑色的血液噴濺到了張揚的臉上。
“隨他去吧?哼,笑話。”張震頗為不屑地說道,手上正拿著一把手槍,而那顆致命的子彈,正是從他的手槍裏麵射擊出來的。這一次,張揚沒有失聲痛哭,也沒有瘋狂地奔跑,更沒有痛哭地嚎叫,他怔住了,紋絲不動,這一刻,他似乎也變成了和他的父親張揚的父親一樣,變成了一條沒有血色,渾身隻有黑白色色調的亡靈。
“按程序走的話,應該讓白薇薇知道這件事情。”“可是,如果站在白薇薇的角度,難道你可以接受如此激烈、如此突然的打擊麼?很明顯不能,會瘋掉的,這個噩耗擱在誰身上,誰都接受不了。”白燁和端木閻兩個人在化驗室外,不停地爭論著,應不應該把白重身亡的消息及時地通知給白薇薇。
“對了,我們先把手頭上的事情放一放,暫時停止一些咱們的爭論,可以不?”白燁忽然間提出了新的想法,端木閻聽罷之後也是收了收自己的火氣,畢竟大家都是為了往最好的方向靠,誰都承受不住更大更嚴重的損失了。“我今天一大清早的時候,不是一直打電話給你麼?那是因為我發現白薇薇的情緒特別不正常,而且通過對鄰裏的溝通交流,得知在昨晚淩晨散點多四點的時候,有人到訪白薇薇家。”
“散點多四點?這麼晚到白薇薇家,不會是張揚吧?除了張揚,不,再加上個白重,應該沒有其他人會在這個這麼特殊的額時間段出現在白薇薇的家門口吧?要麼就是另有企圖,圖謀不軌。”“空說無憑,我本來想直接去監控錄像室內,把白薇薇所居住的那棟樓的監控錄像給拿出來的,可是礙於這麼做不太恰當,所以才想到聯係你。”
聽到白燁這麼說,端木閻“啪”的一聲擊掌起來,“那我們還等什麼,現在過去,先把錄像調出來看看,然後,要不要把噩耗告訴白薇薇,我們再做定奪。”話音剛落,兩人便火急火燎地離開了法醫所,把手上的工作暫時交接給了其他同事。白燁和端木閻雖然一直各執己見,產生了不小的分歧,但是還是產生了不錯的化學反應,形成了一定的默契,在應該達成一致的時候,都不帶含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