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裝孫子又是承諾包攬一個月打飯洗衣服等等瑣事之後,貝淺依總算把好友給哄好了,大腦依然一片混沌的她從枕頭底下掏出手機想看看時間,發現居然沒電了,
“現在幾點了?”
為什麼,她有一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恐懼?
“八點——二十六分!”
說完之後於柔好整以暇地雙手抱臂,坐在一旁痛痛快快地欣賞起好友心急火燎地撕扯自己的睡衣但卻怎麼也脫不下來的窘態。
小樣兒,我可以饒了你,但是老天爺顯然不肯放過你!
手忙腳亂地換上新電池後,貝淺依就一頭紮進了浴室。
“叮鈴鈴——”
正準備出門的於柔拿起手機一看,抬高音量提醒正在洗漱的好友:“伍部長的電話。”
回想起昨晚發生的糗事,貝淺依的第一反應是直接咽下嘴裏所有的牙膏泡沫。
強忍住胃裏翻江倒海的她剛剛喂了一聲,電話那頭就著急地先問了起來:“依依,你現在在哪裏?到現在還沒有見你來上班,剛才陽經理還問起你呢。”
石破天驚的三個字讓貝淺依的手機毫不費勁地掙脫主人的鉗製做起了自由落體運動。
就在它即將要粉身碎骨的刹那間,於柔的小手及時地撈住了它,總算阻止了悲劇的再次發生。
感激得眼中含淚的貝淺依微微翹起雙唇做出一個親吻的動作,於柔嫌棄地撇了撇嘴,轉身離去的一瞬間卻聽到好友像挺機關槍似的在噴話:“我還在學校。不好意思我睡過頭了,現在就馬上趕過去,麻煩你一定要在辦公室裏等我一下,我有相當重要的事情要向你彙報。”
伍永紅奇怪地放下了電話。
這丫頭好像有什麼事情在瞞著自己,而且剛才陽經理的語氣也是怪怪的,莫非昨晚的資料出了什麼問題?
貝淺依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公司並把昨晚發生的事從頭到尾都說了一遍。
故事隻聽了一半,伍永紅便已心知肚明。
“你怎麼會誤會陽經理是壞人?難道就因為他辦公室裏有女人的聲音?”
“也不是啦,隻是當時那個女人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我以為她是被壞人給欺負了,所以就想上去幫忙,沒有想到竟然是個誤會。伍姐,我真的好害怕,早上還做惡夢夢到陽經理要殺了我呢。”
這丫頭還真是單純得像一張白紙,伍永紅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才好。
身為過來人,她也理解那種事被打斷的痛苦。
有些左右為難的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於是又吩咐說:“對了,陽經理叫我通知你來了之後馬上去找他,你還是先去跟他道個歉吧。”
一想到要單獨麵對陽璽,貝淺依被嚇得血糖都瞬間升高了不少,她囁嚅地開了口:“伍姐,你能不能——”
伍永紅豈會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麼,這種情況下她當然願意幫忙,隻是——
“陽經理要你一個人去找他。”
飽滿的臂膀一鬆,整個人快要垮掉的貝淺依蔫蔫地正要起身,伍永紅突然又叫住了她。
“依依,如果——”她在思量該怎麼樣才能盡量把話說得輕描淡寫一些,卻發現很難。“等一下萬一陽經理說要開除你之類的話你不要難過,馬上回來告訴我,我來幫你想辦法。”
心裏原本就七上八下的貝淺依此刻更是緊張得幾乎要暈過去,哆嗦著嘴唇卻發不出半點兒聲音的她勉強扯了扯嘴角表示聽到了。
每踏出一步,她都有種狼牙山烈士一般的悲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