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
自從父母過世後陽璽就再也沒有笑過,平時總是早出晚歸的他在家裏很少說話,趙國強特地在某天早餐後叫住他打算好好談一談。
“阿璽,你父母的事我們都很為你難過,我跟小穎都知道無論說再多安慰的話都沒有用,隻能是靠你自己堅強挺過來。既然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有什麼需要到我們的地方就盡管開口。”
陽璽正愁沒有機會試探對方,聽了這樣的話後他立即隨機應變地編起了故事:“謝謝。我爸媽的案子現在已經查得有些眉目了,初步估計應該是賽諾的競爭對手幹的。”
“競爭對手?你跟他們到底有什麼大的利益衝突以至於他們要痛下殺手?”
一直在偷偷注意對方的言行舉止,不放過任何一個蛛絲馬跡的陽璽一臉平靜地回答:“無非就是生意上的一些競爭,他們與賽諾為敵已經是多年的事了,最近為了一個比較大的項目他們還曾經竊聽了我們全家人的手機,這是警方調查之後得出的結論。”
從趙國強臉上的凝重表情可以看得出來他對此深信不疑,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又有些謹慎地問道:“你覺得他們的目標是你還是你爸媽?”
“應該是我爸媽,至於他們為什麼會成功,是因為其實我們兩輛車都被裝上了炸彈,所以無論我爸媽上哪輛車都逃掉出事的命運。我的人已經確定機場車庫裏的監控錄像曾經被人做過手腳,估計他們就是在那裏裝上炸彈的。”
“唉,現在的人啊,為了金錢,權勢,連殺人放火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商場如戰場這句話一點兒也不假。但是,我還是不明白既然他們有機會可以徹底殺掉你們一家三口,為什麼卻會放過你?我相信他們肯定也知道養虎為患的道理。”
趙穎聽說了之後立即低呼出聲:“爸,當時我也在車裏呢。”
“殺兩、三個人跟四個人,對於他們這些利欲熏心的人來說根本就沒什麼區別,他們要的就是斬草除根。好了,你們兩個以後一定要多加小心,沒事就盡量不要外出,至少要等到這件案子破了再說。”
這次的試探不僅沒有讓陽璽找到趙國強絲毫值得可疑的地方,反而被他提出的為什麼凶手不殺掉全家而偏偏留下自己的問題擾亂了心智,直到這個時候他才驚覺自己的身邊竟然沒有一個可信的人,在這個孤獨的世界上他才是自己唯一的傾訴者。
就這樣混沌地過了半個月,案子依然沒有(太)大的進展。趙國強在某天早上意外地沒有按時起床,等到管家前去查看的時候他已經陷入重度昏迷狀態,後來在醫生的極力搶救之下總算又活了過來,但是已經失去了生活自理的能力,餘下的日子恐怕都得在病床上度過。
壓力如同泰山一般壓在陽璽的肩膀上,獨立撐起賽諾後他還得抽時間對趙國強表示孝心,以便在對方最後的歲月裏留下一個好印象,到時候財產才會順利到手,然而意外又發生了。
一天晚上,陽璽在加班回到家後已經是九點鍾了,趙穎不在房間裏,平時她一般在九點鍾父親入睡之後就會從醫院回來,現在應該也快到家了吧。
洗澡出來後趙穎還是沒有回來,陽璽撥打了她的電話,但是卻無法接通,聯係管家後得知她已經從醫院裏出來了,估計還在路上。
剛剛通完話後不久,手機又響了起來,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陽璽不假思索地接起,剛剛喂了一聲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道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那個聲音顯然是經過處理的:“陽先生,你老婆現在在我們手上,如果你想要救她就立即到依然路的假日酒店來,我們老大有事情要和你談。”
等了這麼久,對方終於按捺不住,陽璽感覺到真正的戰鬥就要開始打響了,於是他冷靜地開口道:“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真的綁走了趙穎,我要先聽到她的聲音。”
“這個當然可以滿足你。”
隻聽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變小,綁匪顯然是在把手機拿給趙穎,不一會兒就聽到她驚恐的聲音響起:“陽璽,你快點兒來救我,我好怕……”
綁匪立即把手機搶了過來,他冷笑著說:“現在你總該相信了吧?少廢話,三十分鍾之後我們會派人到酒店門口接你,晚一分鍾我們就切掉她的一根手指。還有,別想著報警,否則我們將她整個人給剁了。”
對方掛斷電話後陽璽並沒有出門,而是冷靜地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對方的話,隨後立即給陳權打去電話並告知他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