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離真相又近了一步的卡米拉輕攢著柳眉問道:“我比較傾向於相信陽璽是自己開的車,但他擦掉指紋的用意會是什麼?”
“並不一定是他本人擦掉的,出了車禍,安全氣囊都已經打開,他肯定是需要有外人救才能夠逃出來,而救他的人又是怎麼得知他出車禍的呢?”
“打電話!”
兩把聲音幾乎同時響了起來,隨即兩人都相視一笑,為彼此共同的認識而感到高興。
一想到那具屍體應該不是陽璽的,卡米拉的心裏終於變得輕鬆了許多,至少她可以肯定對方沒有因為戰敗而自焚,而是在離開家之後才失蹤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在出車禍之後被人救走了。
他傷得很重嗎?為什麼這麼多天過去了還沒有蘇醒?或者說蘇醒了為什麼不跟外界的人聯係?救起他的人到底是誰?
這一切的答案,除了陽璽之外,那個救他的人也知道,而想要找到這個人,就必須找到陽璽給他打的電話。
老先生微微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請原諒我的唐突,我想知道你跟陽璽是不是有舊情在。”
卡米拉微微一怔,她正想要藏起自己擔心的表情,但是又想到在一個經曆過無數人情事故的老人家麵前掩飾是沒有用的,於是她幹脆也不偽裝了,隻是好奇地問:“董老何出此言?”
“我看你們之間並不像是仇人關係,雖然曾經有過衝突以至於到了要將他催眠的地步,但是我總覺得你們在打鬥的同時其實又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會給對方致命的傷害,這種不忍並不像是來自你們慈悲或者不了解對方,而更像是因為你們之間以前有過舊情。”
“你誤會了,我跟陽璽並沒有舊情,之所以不舍得下重手完全是因為我不想殺人,而且他喜歡我,衝著這份喜歡,我更加不會殺他。”
聽罷此言,老先生心中的罪惡感更加強烈了,他一邊擺手一邊懺悔著說:“那可能是我看錯了,不管你們之間是否有相互的感情在,我這樣傷害一個深愛著別人的人確實有違自己學習催眠法的初衷,想想真是慚愧。罷了罷了,我以後再也不用這種手段作惡了。”
“老先生,你千萬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其實任何事情都是有兩麵性的,隻要你的初衷不是想去禍害任何人,這又何罪之有?”
“我這一生都信奉愛情的偉大,二十年前之所以會去學習催眠術完全是因為我突然之間失去了自己最愛的女人,原本想通過自我催眠來忘記她,但是卻發現越催眠反而越記得清楚,後來我就慢慢相通了,忘不掉的事情幹脆就不要忘記,在記憶裏有跡可尋本來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我又何必硬逼著自己忘記呢?”
看到卡米拉聽得入神,老先生又繼續道:“如果你們之間有情,那就多替對方想一些,或者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不要有絲毫的隱瞞,成則在一起,不成大家也要互相祝福,總比互相傷害了之後又彼此懷想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