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手上的傷,卡米拉自然不能實話實說,因此隻能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輕描淡寫地說:“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傷的。”
“可你剛才說的明明是‘吃刀子’。”
謊言被揭穿了!
滿臉窘迫的卡米拉無言以對,她深知如果自己再撒謊的話就是對陽璽的不尊重,哪怕是善意的也不行!
就在她硬著頭皮打算坦白從寬的時候,陽璽再次讓步了:“我可以不追究你受傷的事,但是你要答應我從此以後要以我為重心,明敬勳的事你隻能是友情幫忙。”
“什麼叫友情幫忙?”
“治病的事你有絕對的話語權,包括承擔費用和用什麼藥等等,你也可以時不時地去看他,鼓勵他對生活重建信心。最重要的是:你得每天都回來吃晚飯,晚上和周末的時間統統都是我的。”
昨晚已經深刻反省過的卡米拉同意地點了點頭,真誠得隻差沒有當場發誓。
“拉拉,你知道嗎?我昨天利用中午的時間回來把花和禮物準備好,本來還擔心你會不會認為我是在做賊心虛,可是你連懷疑的機會都不給我,當你下車的那一刻……”
接下來該是陽璽的一些牢騷話了,卡米拉不敢打斷,心生抗拒的她轉動起黑珍珠一般的星眸,隨即靈光一閃,立即捉起陽璽的大掌把它放在自己幹癟的腹部。
“怎麼了?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你才懷孕了呢。”
小嘴噘得老高的卡米拉不悅地扭開小臉,這個男人除了跟孩子有關的事,他能不能想點別的?
陽璽不解地把臉湊過來想要看清楚自己臉上的表情,在瞪了對方一眼之後,她嘟囔著再次開口了:“肚子快餓扁了,哪裏有力氣懷孕嘛?”
見慣了對方的直接,突然變得這麼迂回還真有些不習慣,陽璽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一頓輕鬆愉快的晚餐過後,兩人都和衣躺在床上看電影。
這是經過強烈得失感後彼此都無比珍惜的一夜,相依相偎的兩人甜蜜相擁,時而親吻,一切都美好得恍若童話。
隻有卡米拉左手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仿佛在提醒著他們感情上的病灶還未完全切除,甚至,已經在醞釀著下一次更劇烈地發作的可能。
次日上午,醫院。
在走進病房之前,卡米拉曾經設想過很多種明敬勳的反應,翻白眼,視若無睹,若無其事地打招呼等等等等,唯獨沒有想到他會如此毫不忌諱地看著自己。
那是一種怎樣饑渴的眼神!
他看起來好像在茫茫的大海上漂了很久很久,渴得幾乎要死過去的時候終於發現海麵上漂著半瓶礦泉水……
沒錯!這是那種看到可以將自己救贖的東西時的眼神!
從來沒有被一個異性如此長時間地直視的她隻覺得臉部薄薄的肌膚被一層層地燒焦,表皮,皮下組織,真皮……
“依依,你來了?”
這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問候讓卡米拉如同得到赦免一般驚喜,一是為自己終於可以解脫而高興,二是感激明敬勳終於肯理會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