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毛見張林堅持,拿起雞腿大口的嚼了起來。
獅子嶺外,知了在樹頭煩躁的叫著。眾人依次沿著蜿蜒的小道走入獅子嶺。小道上鋪滿了鵝卵石。從這點看,這個小道過去很有可能是一條小河。隻是隨著歲月的流失,河水幹枯了。過去的河床裸露出來,形成了小道。漸漸的,小道寬闊起來,足夠五六個人並行前進。兩邊依舊是高聳的山壁,偶爾能聽到碎石落下的聲音。張林抬頭一看,幾隻山羊順著山壁上凸起的岩縫蹦來蹦去。
“我爬到上麵看看。”阿毛順著山壁猶如一隻壁虎般蹭蹭的就爬了上去。他的身影越來越小,隨著一層薄薄的霧氣飄過,徹底消失不見。
“這個山穀濕氣好重。”來福一邊說話,一邊用袖子擦著額頭上的汗滴。隊伍的前方升起一片霧氣,使得眾人的視野不足前方五米。眾人都放慢了腳步,沿著山壁緩緩的前進。
張林起在馬上,心中默念古書中的太極劍口訣。隨著真氣遊走全身,他的視野再次變得清晰起來。眾人的身影如同一個個燃燒的火焰映射在他腦海中。張林抬頭向山壁看去,剛才那幾隻山羊的圖像也出現在他視野中,不停的跳躍著。緊接著他又看到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阿毛吧,張林心想。他在上麵一動不動的站著看什麼呢?咦,他下來了。
果然沒一會的功夫,阿毛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眾人的麵前。“前麵怎麼樣?”張林問道。
“霧好大。看不清楚。”阿毛回答。
“嗨,就知道你上去也沒什麼用處。夥計們我們抓緊時間走吧。”來福白了他一眼,對手下的衛兵說道。
“但我看到前麵好像有許多一堆一堆的東西,像是人。”阿毛語無倫次的說。
“你不要亂說啊。到底看清楚了沒有?”來福急著問道。
“就是看不清楚。怪嚇人的。”阿毛說道。
張林和寧成對視了一眼。寧成建議隊伍原地待命,先派兩個人到前麵看看。
“我去吧。”趙五拿起一把開山斧扛在肩上,推了一把阿毛“你在前麵帶路。”
“好。你小心點。有什麼情況趕緊回來。”張林說道。
“好嘞。”趙五和阿毛在眾人的注視下進入前麵的濃霧中。張林開啟增幅視野,隻見兩個團火焰在前方緩緩的移動,逐漸的縮小,縮小,直至變成一個光點。
過了小半個時辰,趙五和阿毛穿過前方的濃霧出現在眾人的麵前。“邪門,前麵地上躺了許多死人。血還是熱的。像是沒死多少時候。倒是沒有看到什麼危險。”趙五向張林稟報道。
“怎麼死的?”張林問道。
“都是被刀槍砍死的。血流了一地。”
聽到是砍死的,張林的心反而踏實了。原本他擔心這山穀的濃霧中有毒,但現在看起來並不是這樣。
“大家都留個心眼,把火銃填裝好,繼續前進。”張林命令道。
“是。”眾人高昂的聲音回響在山穀之間,大家的忐忑的心略為安定下來。
“前方是個開闊地帶。”趙五向張林講解著前麵的地形。濃霧漸漸的散去,眾人的視線又變得清晰起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濃鬱的血腥氣味。“血,地上好多血。”一個衛兵大聲叫道。
“前麵好多死人啊。”另一個衛兵也淒厲的喊叫起來。
“叫什麼叫。沒見過死人啊。”來福訓斥道。衛兵們聽到他的訓斥都沉默了下來。
“列陣。”張林命令道。此時地麵已經相當開闊。衛兵們排成兩排,前排持火銃,後排端起長矛保衛前排的火銃手。衛兵們邁著整齊的步伐一步步的前進。慢慢的經過那成堆的屍體。
當眾人踏著血跡通過那屍體堆,一切都平靜如常。前方道路寬廣,視野開闊,山穀的開口已經隱約可見。大夥的心裏逐漸平靜下來。“也沒有什麼嘛?剛才緊張死了。”小四笑嘻嘻的說道。
“你派兩個人把那些屍體都翻一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張林對來福說道。他剛才經過是,用增幅視野觀察了這個屍體堆。在增幅視野中,屍體的顏色不像活物是明亮的黃色,而是隨著時間的逝去,變成了暗紅。但在屍體中間似乎卻有一個明亮的光點,似乎還有一絲的生氣。
來福叫了四五個衛兵,把那些屍體一一搬開。這些屍體上不是被戳了一個個大窟窿,就是被劃開巨大的裂口。肚子被破開的,腦漿崩裂的比比皆是,死相異常的殘忍。一個衛兵受不了這殘酷的場麵,躲在一邊嘔吐不止。
“這個人好像還有口氣。”一個衛兵大聲的叫道。
張林用增幅視野望去。沒錯,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