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皇的麻煩不斷,其他人也不比他好到哪裏去。軟綿綿的螞蝗、嘴鋒利得和剪刀有一拚的甲蟲、顏色和樹皮幾乎一樣的毒蛇等等小東西,它們給人造成的危機感非常弱,假如沒有直接看到,那麼隻有像元柔這種感應高得離譜的人才能在近距離感覺到它們的存在。所以,飄遙和地獄火的隊員都也像唐皇一樣,不斷地被各種小麻煩騷擾著。
“SHIT!敵人還沒見到,就去了半掉命了,這仗還怎麼打?”地獄火的一名隊員嘟囔道。就在兩分鍾前,這個倒黴的家夥小腿上被一條毒蛇“溫柔”地吻了一下,好在他及時把蛇從腿上拽了下來,挽起褲管,用匕首將傷口割開放血。但盡管如此,還是有一小部分毒素進入了血液循環,他明顯感覺到頭暈無力。
文森特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比賽已經開始了十幾分鍾,根據經驗,假若雙方推進的路線沒有偏得太厲害,這個時候雙方之間應該離得不遠了,隨時都可能遇上。那名隊員的話音很低,理論上二十米外就聽不見了,但誰能保證他這話不會引起某些未知的變化?他們的對手可是飄遙,如果不拿出十二分的小心,還不如趁早認輸算了。
地圖中的選手們不說話,但叢林並不因此而寂靜,在樹木上方有許多不同的鳥在嘰嘰喳喳地叫著,風吹動樹梢,樹葉的搖擺碰撞也發出嘩嘩聲,地麵那些低矮的灌木叢裏,有野兔、老鼠之類的小動物在悉悉嗦嗦地跑動,偶爾還能模糊地聽到一兩聲豹子的低吼聲。
“啪!”文森特突然打了自己一巴掌,在他附近的隊員麵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惡意地揣測:“昨天隊長帶著女朋友出去吃法國大餐卻沒有叫上我們,難道他現在良心發現了?”
文森特當然不是良心發現,他的手從臉上移開,掌心赫然是一小灘血跡,血跡中央躺著一隻被拍扁了的花斑大蚊子——比起礦泉水瓶子那麼大的巨蚊,這隻蚊子實在小得可憐,但正因為它小,文森特剛開始都沒注意到它停在自己的臉頰上,直到它開始吸血,才因為刺痛而發覺。
文森特做了個手勢,讓大家小心,至於小心什麼,大家已經從他剛才拍自己一巴掌的動作。以及他掌心的血跡看出來了。
眾人小心翼翼地前進了幾十米,然後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左手不停地在腦袋周圍揮動——這片地區蚊子非常多,都像餓了幾天似的,繞著這些人裸露在外的脖子和臉翩翩起舞,發出讓人心煩意亂的嗡嗡聲。
幾個人用手語討論。“隊長,這裏蚊子太多了!要不我們繞行吧?”
“不必!既然維森沒有回來發出警告,那麼有蚊子的區域肯定不會太大,我們加快點速度穿過去!”
眾人覺得有理,於是加快了速度。文森特所料不差,很快他們就擺脫了蚊子的騷擾,那些蚊子似乎也有領地觀念,一旦它們眼中的“血庫”離開它們的領地,它們就不再追趕了。
飄遙遇到的麻煩比地獄火稍微大一點,他們在經過一片看起來沒什麼危險的沼澤時,羅蘇豪和蔡健勇陷了下去。其實這片沼澤確實沒什麼大的危險,其他人從上麵走過去最多覺得腳下很軟,會有一種很緩慢的下沉的感覺,但隻要不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根本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可是羅蘇豪和蔡健勇兩人實在太重了,光是體重就有九十公斤,算上武器裝備彈藥等等,每個人的總重量都有近一百七十公斤。當他們踏進沼澤後,還沒走幾步,就陷到了膝蓋,等大家反應過來,去拉他們倆時,已經陷到屁股了。
還好大家搶救得及時,兩位猛男總算避免了被沼澤吞沒的淒慘命運。
師勿語看著這片沼澤,沉默不語。其他隊員正在奇怪,師勿語忽然發出幾聲鳥叫——其實是暗號,作用是召喚在外麵偵察的唐皇和元柔回來。
三名隊員被師勿語派到外圍警戒。對著趕回來的唐皇和元柔,以及其他隊員,師勿語輕聲道:“還記得我們和天箭的那場比賽吧?我們現在就采用和天箭差不多的戰術,把地獄火引到沼澤上去。但我們不能指望一下子解決掉地獄火很多人,我們的目標定在……就三個人吧。一旦得手立刻撤退,之後再找機會——當然,如果形勢對我們非常有利,也不妨窮追猛打。”
“唐皇,元柔,你們兩個不必參與第一場戰鬥,你們的任務是分別守在兩邊,防止地獄火派人抄我們後路。如果最後是撤退的話,由你們負責斷後。”
“劉月兒、張武生,你們隻有開一槍的機會,一定要打中,打完之後立即轉移。羅蘇豪,蔡健勇,你們的任務……”師勿語給隊員們分配著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