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乘著夜色散步的感覺，很輕鬆，感覺很愜意，沒有霓虹燈，但是有月亮，月光灑在地上，樹影斑駁，偶爾吹過來一陣風，煩惱仿佛都被吹散了，隻是……如果能更加靜謐一些會更好，短短的一段小路，他已經遇上了七八個過來修煉的人，周圍還不知道多少人在打坐……沒有多加理會，一個人慢悠悠的走著，最後在一處山石處停下，跳了上去，盤膝坐在石上，一手托著下巴，看著天上的星星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小聖？”
韓至聖回過神來，朝聲音處看去，“爺爺？……”
在山石下麵，韓耀天正看著他，臉上有些擔憂，
“小聖，你在這裏幹什麼，大晚上的一個人跑出來的？”說著韓耀天飛身上去，站到了韓至聖身邊。
韓耀天突然上來，韓至聖本能的想要往後挪挪，起身太猛，結果時間坐太久了，腿有些發麻，一個站立不穩，眼看著就要摔下去了，嘴裏一直：“哎哎哎……哎……”，手臂搖擺了不停……
韓耀天趕緊一把拽住他一隻胳膊，把他拉過來站穩，結果正碰到了他傷口，韓至聖“啊”的痛呼出聲。
“怎麼了……”韓耀天趕緊問道。
韓至聖捂著胳膊，哭喪著臉說，“爺爺，你碰到我傷了……”
韓耀天一愣，“趙子昂傷的？”
韓至聖睜圓了眼，“您多知道了啊……”
“哼，不然呢……這可不是小事，當年你爹……”說著忽然頓住，“算了……先不說這個，你一個人在這裏幹什麼。”
“沒做什麼，就……一個人出來逛逛。”
韓耀天看了看他，想起剛來的時候，這小人兒一臉茫然看天的樣子，問：“有煩心事？”
韓至聖長吸一口氣，也不知道該不該說該不該問，側身看看身邊的老頭兒，這是他這一世的爺爺，雖然還不太熟，可是他忽然渴望能與人聊聊……片刻後，終於開口。
“爺爺，如果……如果別人要害你殺你，那……你，你會怎麼做？”他本來想說，你也會殺他嗎或者殺人是對的嗎，但是覺得這麼問不太好，出口的話就變了。
“恩？”韓耀天看向他，想了一下才說道：“你是在猶疑還是在質疑呢？對你自己的心。”
韓至聖抬頭，“我自己的心？”質疑還是猶疑？
韓耀天點頭，“小聖，我們修煉之人，需要殺伐果斷，若有人要害我甚至殺我，我自然不會留情，我不殺他，他就會殺我……跟著心走吧！”
“可人心都是自私的……”
韓耀天輕笑，“正因為心是自私的，所以跟著心走才是對自己最好的。”
韓至聖一愣，“如果完全跟著心走，那不是要出大亂子了？”
韓耀天搖搖頭，“怎麼會出大亂子呢，殺是心，不殺也是心，不是一定要殺心才是心的，忍也是心，讓也是心，留是心，去也是心……隻要根據你的心意做了，就無須再有疑惑。”
韓至聖琢磨琢磨，忽然眼前豁然開朗，“我懂了，爺爺！”他的妄念是心，但是不殺同樣也是心，他沒有變。
心底的陰霾盡去，人也變得輕鬆起來。
“對了，爺爺，這麼晚了，您怎麼過來這邊了？”想到路上見到的那些人，嗬嗬一笑，“爺爺，難道你也是過來修煉的嗎？”
韓耀天抬手敲了下他的腦門，“亂猜！”
韓至聖揉揉腦門，怎麼都愛敲人腦袋啊，難不成這是韓家遺傳？那他娘怎麼回事，跟他爹學的？
“這可不是亂猜，我的心這麼想的，然後我的心讓我這麼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