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沐小雨俯下身，單手扶起跪坐在地上的韓息，順便替她撫平有了褶皺的衣擺。
“我也有我的條件，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總歸急的那個不是我。”
“你騙我。”韓息猶如被紮到尾巴的貓一般炸起了全身的貓，一個猛子衝上來，直撲的沐小雨連連退了五六步方才穩住身形。
“你說過你能幫我達成心中所想的，怎麼，反悔了是嗎？還是……還是你跟本就和他們一樣，你……你是婇姬那個賤人派來的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在騙我，你根本沒安什麼好心，虧的我還以為終於遇到了一個好人，原來……”
“停。”沐小雨喝道，“首先，我要澄清一下，我是清白的，我跟什麼婇姬的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再者，你還沒有聽我說完，怎麼可以妄自汙蔑我的人格，要知道我雖算不上高尚，但絕對問心無愧。”
“但是……”
“沒有什麼但是，你要是不信我的話，大可以把我交出去，何必那麼麻煩的把我要了來。”
“是你說你有你的條件的。”韓息沒有放過沐小雨的打算，又逼著沐小雨後退了幾步，目光灼灼，恨不能在沐小雨身上燒出幾個大洞。
沐小雨捏了捏額角，麵容怪異扭曲，不知是哭還是笑。
“誒呦喂，我的天才公主喲，禮尚往來知道不，啊，點頭了，那就是懂了，好，咱這麼說，做生意就是要你來我往才對嘛，要是光我往而你不來的話，那我是不是很虧，我很虧的話這生意還做得的下去嗎？這生意做不下去，就賺不了錢，賺不了錢咱還拿什麼糊口過活，不能過活的話，我做什麼要賠錢去做那勞什子的生意，直接卷鋪蓋回家得了。”
一通氣兒，沐小雨說的半個嗑結不打，甚是流利，末了，還不忘抖了抖眉毛，拋了一個自以為很勾人的眼神給韓息。
韓息原地打了個冷顫後，捶著頭鬆開了沐小雨，撇開眼不自然的囁嚅道：“我不就是怕麼。”
“嗯？公主你說什麼了？大點聲，我聽不到。”沐小雨側著頭，努力伸著耳朵，恨不能立刻長的如兔耳朵般，好叫她不用這麼辛苦。
“阿沐，本公主答應你了。”韓息極為瀟灑的回頭，一身正氣凜然，雙目圓瞪，接著手臂一抬，重重的拍在沐小雨不算堅實的肩膀上。
“咳咳”沐小雨撫著胸口咳嗽出聲，無奈的瞟一眼頗有幾分“虎視眈眈”意味的韓息，好不容易才壓下了胸腔中被拍的翻騰絞纏的血氣。
“我說公主，你敢不這麼用力的拍我麼。”沐小雨虛弱開口，眸中水汽蒸騰，幽幽然望向韓息。
難得見到沐小雨這個樣子，韓息一挺胸脯，小手豪氣千雲的拍向胸口，挺直了腰背，哽著嗓子大聲道：“你說，我就敢。”
沐小雨眨巴著眼睛愣了半晌，終是不忍心吐槽打擊韓息的自尊心，隻能咬著舌頭憋笑憋到內傷。
看到雕鳳鎏金香爐中漸漸升起縷縷青煙後，沐小雨才將手中的紫銅小匙輕輕放下。
深吸一口停駐鼻尖的水沉香後，她回過頭，看向韓息，眉宇間的驚愕幾不可察。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