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齊盤算了一下敵我雙方的實力對比,眉頭緊鎖,隻有在一個人的時候,這種擔憂才會顯露出來。
麵對的敵人很強大,顧天齊在下屬麵前,必須表現出自信的樣子,因為他要給孤膽會信心,起碼在想到自己找個老大的時候,惶恐憂慮的心能夠安定許多。
但是,顧天齊自己何嚐不明白,這場仗很難打。
魚龍會他不擔心,顧天齊所擔心的,還是馬經理,還有那來自城南的其他力量。
馬經理暗中實際掌控城北黑道局勢多年,風雲幫如今陰奉陽違,富二爺的所有勢力都被孤膽會吃下,明麵上看,隻有一個魚龍會,仍然死忠於馬經理。
“齊哥,風雲幫那邊的一批貨已經提回來了,咱們怎麼分配?”尉遲文走進來,對顧天齊道。
“先不急,還有一批武器,就是這幾天的功夫,到時候再說。”顧天齊早就有了計劃,說道。
“還有一問題……”尉遲文說道這裏有些吞吞吐吐。
顧天齊知道他的性格,如此為難,肯定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是顧天齊不想聽到的。
“直接說。”顧天齊的聲音加重了幾分,做老大,不管是好消息壞消息,都的聽著,然後分析,做出對己方最有利的判斷。
“價格上高出了市價的一半,三十條步槍裏麵有七八條是磨損嚴重的,根本不能用;七十隻手槍倒是沒問題,但是子彈並沒有提供足量,隻能讓我們堅持住一會兒的戰鬥。”尉遲文少有的露出激動之色,很是憤怒。
“你說什麼?!聶秉竟然敢耍我?!”顧天齊勃然大怒,轉身厲喝道。
顧天齊很少發怒,這個時候,尉遲文感覺到巨大的壓力撲麵而來,無形無質,但是讓他喘不過氣來。
這就是勢,也能反映出一個人的強大!
“齊哥,這件事另有隱情。”尉遲文連忙解釋。
聽完尉遲文的話,顧天齊從暴怒的邊緣清醒過來,不過眼中的血色和絲毫沒有減少。
“馬經理!我們還是小看他了,怪不得這幾年他能把雪市城北的局麵掌控的死死的!”顧天齊咬牙道。
“魚龍會主要靠毒品賺錢,風雲幫則是馬經理在城北建設的一條軍火交易中轉站,但是核心的權力還是掌握在馬經理的手上。風雲幫聶秉和我們再琵琶茶莊會晤過後,風雲幫自身也受到了巨大影響,都沒有想到馬經理竟然做的這麼絕,直接就斷了風雲幫軍火線,咱們得不到好的武器,這也不足為怪了。”
尉遲文歎了口氣,言語中充滿憂慮。
“老文,你真的以為,風雲幫就這麼一點本錢?馬經理斷了他們的軍火線是不錯,但是也沒到這個地步,他聶秉,還是耍了手段,這筆賬我遲早要找他討回來!”
顧天齊轉念一想,對聶秉徹底沒了之前誠心合作和拉攏的意思。
尉遲文也是聰明人,顧天齊這麼一說他就明白了,“齊哥,你的意思是,風雲幫受到馬經理製約是不假,但是這順便擺了我們一道?”
“不然你以為呢?堂堂的風雲幫,城北明麵上的第一大勢力,怎麼可能被馬經理一條軍火線就給壓製的死死的?他聶秉不是笨人,風雲幫清除內賊,敢和我們孤膽會明麵交涉而不顧忌後果,若說是這些年他沒做出點成績,比如暗中藏了多少軍火,又開辟了幾條買賣的路子。這些,才是他聶秉敢脫離城南控製然後自立的本錢!”
顧天齊失策了,真的沒有想到,聶秉竟然敢這麼做,削弱了孤膽會的實力,那麼他風雲幫將會承受更大的壓力。
“齊哥,咱們不妨換個思路想想,如此以來,其實對我們也有好處。”尉遲文道。
顧天齊心中有了想法,不過還想參考尉遲文的意見,於是看著他,靜待下文。
“第一,風雲幫如今走的是激進策略,既然齊哥能夠確定,他馬經理是存心送出這一批裝備給我們,那麼不管我們能不能打得過魚龍會,他都不會置身事外。”
顧天齊讚賞的點頭,“你說得對,聶秉很有信心,因為上次約定和我給出的那些底牌的關係,好歹要意思一下,於是有了這批裝備過來,不過看來,他對我們孤膽會並不是很重視,也不認為我們能勝過魚龍會,與其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不如積蓄力量,等我們兩敗俱傷之後出來收拾殘局。”
尉遲文接著說道:“第二,他的膽氣一下子硬了起來,最大的可能是,這陣子他的實力忽然增強不少。有了底氣,甚至是有了後台。”
“聶秉,可惜了……,原本我是十分看好他的,這麼一來,以後大家可能就有可能成為敵人,老文,看來咱們的計劃得改一改了。”顧天齊的確惋惜,其實某些方麵,聶秉和顧天齊很像,隻是前者沒有後者那強悍的個人實力罷了。
……
江美非常不服氣,陸舵主的命令讓她很是不解,雖然照辦,心中其實是看不起顧天齊和孤膽會的。
於是,她把自己的姿態放的很高,以為自己是和馬經理一樣的身份,把孤膽會當成了自己背後勢力的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