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悅和王黛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是詫異。
前幾次一起在這裏吃飯,孫德嘯一次都沒喝過酒,倒是王鐵山,偶爾喝上幾口。
兩女看向顧天齊,很想探究一下,這顧天齊怎麼就特殊到這種地步,邀請一起參加類似家宴的宴席不說,還能讓孫德嘯破例?
王鐵山不奇怪孫德嘯的選擇,否則也不會多此一問。
席間,顧天齊除了陪孫德嘯和王鐵山兩人喝酒之外,和孫悅王黛兩人也不時聊上幾句。
兩人飯吃到一半,然後看向對方眨了眨眼,同時放下筷子,哀求的目光看向已經喝了不少酒的孫德嘯和王鐵山兩人。
“又來這一套!每次有事求我們的時候都是裝可憐,直接說!”王鐵山酒喝的暈暈的,放開了不少,笑罵道。
這才是他的真性情,作為雪市的警察局長,實在是有太多的無奈,平時說句話都要小心翼翼,哪裏會有這樣放鬆的時候,所以性情很好。
兩女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對這時機拿捏的極準。
孫德嘯和顧天齊兩人幹了一杯,然後看向兩人。
“有客人在,別太出醜,讓人看了笑話。”
這是怕兩女提出過分要求,讓他們難做。
“我們要自由!”孫悅和王黛兩人竟然提高了聲調,然後異口同聲道。
顧天齊差點一口酒直接噴出來!
這是鬧哪樣?
王黛掰著手指:“三個月前我們來到這裏,第一個月一共出去了三次,每次出門不到兩小時;第二個月出去了五次,除了去城北酒吧喝了兩次酒,每次出門時間不超過三小時;更過分的是,第三個月我們竟然一天都沒出去過!這是這個月我們第一次離開華文大廈!”
孫悅也說道:“我們不是金絲雀,不能老是被你們強製的關在籠子裏麵,你們忙你們的事情,多給我們一點自由不好嗎?難道要我們兩個天天在屋裏看電視,天天兩個人在屋裏下跳棋?坐牢一樣,老爸,還有王叔叔,我和小黛不是小孩子了,求你們了,讓我們能多點自由,我們隻是想出門去逛逛,當做放風和透氣也行……即便是犯人,也有申請假釋出獄的權利吧?”
兩女怨念頗深,一人一句,數不盡的苦水倒了出來。
顧天齊算是明白這兩個女孩為什麼那麼容易和他交上朋友了。
敢情來到雪市三個月,兩女接觸最多的外人是自己,在外麵玩的時間最長的地方是自己的狂野之城酒吧。
這一聽,顧天齊都有些同情兩人了。
不過顧天齊也知道孫德嘯和王鐵山兩人的無奈和苦心。
雪市很不安全,非常不安全!
孫德嘯和王鐵山兩人去往任何一個地方都是重重保護,這兩個女孩卻沒有這樣的安保措施,身邊的兩個保鏢和兩女現在所住的地方的安保措施還是兩人動用職權爭取來的。
孫悅是孫德嘯最大的軟肋,王黛是王鐵山最大的軟肋。
在雪市,這軟肋更是兩人最大的擔憂和最有可能被那些黑道分子利用的地方。
而且,這種抓人子女用作威脅的事情,本來就是那些心狠手辣不講原則的黑道之人的典型手法。
王鐵山先是憐惜的瞧了一眼王黛,看著她可憐巴巴卻又義憤填膺氣鼓鼓的樣子,眼中閃過愧疚之色。
然後他看向孫德嘯,這是把決定權交給他了。
讓一邊悶著頭不說話的顧天齊出乎意料的是,孫德嘯竟然問他的意見。
“你覺得該如何辦?”
顧天齊抬頭,迎上兩女期盼的目光,然後斟酌著說道:“兩位伯父也是無奈之舉,但是孫小姐和王小姐卻本不該是這樣的生活。而且她們要求的也不多,適當放寬一下,讓她們能出去玩玩,隻要去的地方安全,那就沒問題。”
孫德嘯似乎是漫不經心,問了一句,“城北孤膽會的地盤,對她們兩個來說安不安全?”
顧天齊卻慎重想了想,沒有大包大攬直接誇下海口。
安全這個詞在雪市永遠不是絕對,而是相對的。
孤膽會占據城北一半地盤,範圍太廣。
顧天齊道:“狂野之城酒吧,還有隻要有我在的地方,那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話裏麵是強大的自信和隱約表達出的一個意思。
孫德嘯問顧天齊,或許就是想讓顧天齊說出這樣的話。
顧天齊此言,潛在意思是,以後他們兩位可以放心讓兩女去找他顧天齊,並且承諾隻要有他在,就一定保護好兩人。
這是一個不輕的承諾,顧天齊不管是看在兩女的麵子上,還是孫德嘯和王鐵山對他的恩情上,這個承諾很應該。
孫德嘯卻沒有立即決定,而是再給自己倒了杯酒。
“先吃飯,再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