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雪市市中心,同福酒店內,小山正一臉祈求之色的跪在兩個身穿錦服的年輕人麵前。
“呂少,萬少。求你們放過我家人,你們要我做的我都做到了,求你們,放了他們……”
小山痛哭流涕,表情悲憤,眼中有絕望痛心之色。
呂誌平和萬兆年兩個壞胚,竟然想出綁架顧天齊身邊一個小小司機家人來威脅小山。
小山是顧天齊的司機,也是顧天齊信任身邊備受信任的最為微不足道的一個,這樣的小人物,在某些關鍵時候,能壞大事,能成大事!
萬兆年鄙夷的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小山,這人在他眼裏,不過是個螻蟻而已。揮了揮手,不耐煩道:“滾吧!”
“我三叔?……”
小山帶著希冀,問道。
從小把小山養大的,是他的三叔。小山父母早亡,和這個開出租車的三叔相依為命,當小山遇到顧天齊這個貴人後,小山三叔的日子才好過了些,好不容易有個家的樣子,沒想到遭此橫禍,竟然會被別人擄走!
這些人若是威逼小山謀害顧天齊,小山或許會考慮一下,但是,這呂誌平和萬兆年卻是知道,顧天齊,不好招惹!
雪市城南城北之爭,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一場遊戲,最為上心的,是馮錦天。
他們要的,是在這遊戲中找到樂趣。
孫悅和王黛兩女,是他們的獵物,對呂誌平和萬兆年來說,把這兩女弄到手,才是本事!
以小山至親威脅,讓小山以顧天齊的名義給孫悅王黛兩女打電話,把她們騙到這來過一次的同福酒店,這樣的行徑,雖然上不得台麵,卻很有效果。
萬兆年皺著眉頭打了個電話,聽了電話另一方的幾句話,臉上稍微有一絲尷尬之色,然後迅速掩去,說道:“人已經放了!快滾!”
小山抬頭,以往那個雖然沉默卻一臉朝氣的少年,在這一刻,竟然露出暮氣沉沉之色,臉上竟然有死氣?
小山猶如木偶般出了這總統套房,然後乘坐電梯,下樓。
呂誌平喝了口茶,隨意問了句,“出事了?”
萬兆年滿不在乎道:“小事,這小子的那個親人太不經折騰,也不聽話。被打了一頓,快要斷氣了……這個不談,呂少,咱們也準備下,獵物馬上就要到手啦!”
萬兆年搓了搓手,興奮無比。
那嬌嫩的花兒,折在自己手上,該是多麼美妙!
呂誌平皺眉,“那就不該讓這小子走,直接做了他,避免麻煩。”
“呂少,咱倆馬上就要提槍上馬,打打殺殺壞了興致!也髒了地方!”
呂誌平微微點頭,不再言語。
此時,孫悅王黛兩女已經到了酒店門口。
從華文大廈到這酒店,隻有幾分鍾車程,兩女來的很快,顧天齊剛剛接到消息,卻已經是來不及!
等待兩女的,卻是呂誌平和萬兆年這兩個紈絝公子,這才是典型的羊入虎口。
小山剛剛下樓,木偶般往出口走,抬頭一看,孫悅王黛兩女的倩影出現在這裏。
小山臉色一變,神情複雜,往旁邊避開。準備等兩女上樓之後再走。
這時候,小山的手機響了,看著那個熟悉的號碼,小山露出激動之色,然後接聽。
“小山!……三叔從小教過你什麼?!咳咳……你那死去的爹媽,又教過你什麼?!”
一個虛弱的男子聲音,喘著粗氣,是不是咳嗽幾聲,似乎很是痛苦。
“三叔?……您怎麼樣了?他們把您怎麼樣了?!”
“小山,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和你爹,都沒讀過多少書!但是咱們這一行,最講忠義!……咳咳……,齊哥待咱們不薄,待你小山,更是莫大的恩德!你恩將仇報,你,你氣死我了!”
小山的三叔,情緒激動,呼吸急促,說出的話,對小山的打擊很大。
“三叔……我對不住齊哥,可我也不能沒有你……”
“我……我快不行了!想讓我死的瞑目,馬上悔改,給齊哥打電話,主動承認錯誤!哪怕是拚死,都不能讓那些人得逞!”
小山的三叔,現在的確已經快不行了,一輛破舊的出租車上,這個渾身染血,口中更是大口咳血的漢子,這個平日裏不並不出眾,隻能算是孤膽會外圍成員的漢子,臨死之前,還在江著忠義,為了這忠義二字,硬是忍著拚著,似乎把最後全身所有的力量,都用來打剛才的那個電話。
顫抖著手,掛了電話,手機從手中滑落,掉在一旁,這漢子,最後說出了一句話,“齊哥,我們對不住您……”
然後雙目茫然,漸漸失去神采,倒在了方向盤上……
小山已經哭成了個淚人,他雖然不知道現在三叔已死,卻是聽出,三叔最少是個重傷,甚至時日不多,才會說那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