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向暖頭一次等施方來接自己等到這麼晚,都已經快十二點了她還對著電腦發呆。何旭日實在適應不了她這個樣子,忍不住勸她要麼睡了要麼給施方撥電話,童向暖一邊勸慰何旭日一邊自我安慰:“施叔叔一向不會放我鴿子,這不是剛訂婚了,一定手頭事情多啦。”
天涼風寒,接到施方電話童向暖就一溜煙跑下樓,站在路邊,看車燈漸次拉近,心裏有點小……失落。
童向暖坐進車裏,目光掃視著外麵的風景,裝作不經意地問:“施叔叔,你要是結婚了,會不會以後就不帶我玩啦?”
施方有點錯愕,今天怎麼回事,洛憶跟向暖怎麼忽然都問起這麼莫名其妙地問題來:“什麼?”童向暖回頭看了施方一眼,繼續看窗外:“聽說就算是親生父親再婚,對子女也會冷淡許多啊……”
施方釋然地笑起來:“不會的。逗你玩是我人生最大的樂趣,沒有之一。”
童向暖的手指在車窗上畫圈圈詛咒施方肚子疼:“我是你的BJD娃娃哦?”
施方:“你哪能跟BJD比?BJD娃娃不會跟我鬥嘴更不會跟我惹那麼多麻煩啊。”
眼看就快到家了,施方始終沒聽見童向暖回應,覺得有點兒不對,輕聲試探著問:“向暖?生氣了?”
童向暖連哼都沒哼一聲。施方心說不是吧,這姑娘一向也不是小心眼的孩子,他瞥了一眼童向暖,才發現,童向暖根本就是睡著了。
施方勾了勾唇角,提高了音量:“向暖,到家了,快起來!”
童向暖本來睡得也淺,醒過來的時候滿肚子腹誹“不要喊醒我好嗎……沒有起床就沒有傷害!”施方失笑:“明天我跟洛憶去訂婚紗,你要不要一起來?”
童向暖帶著起床氣果斷拒絕:“當然不去,做個電燈泡容易嗎,我這得多高瓦數啊。”
由於之前耽誤了太久,施方回來之後除了配洛憶跟見雙方父母就沒有閑過。這不,剛送完向暖回家,自己又把車開回到公司,把已經睡下的助理喊回來繼續加班,沒想到邵均澤還火上澆油,說要跟施方談個項目,順便慶祝一下他跟洛憶訂婚,要施方一定去還要帶上洛憶,施方再三推脫也推不過。
施方第二天跟洛憶挑完婚紗已經是黃昏,施方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疲憊,就打算趕場去邵均澤那兒。婚紗都是國際一流的設計師設計,白天洛憶一件件試過,她換衣服的時候施方就用平板查看資訊,等著洛憶出來的時候上下打量仔細觀摩,極盡所能的認真,最後卻還是隻給出了些中庸的意見。洛憶怪施方太過敷衍,施方卻說隻是覺得洛憶穿什麼都好看。洛憶心裏暗自歎了一口氣——兩人始終是相敬如賓的關係,連相互吐槽都不會。
到了訂好的包廂,施方一推開門就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差點兒踩到洛憶的腳。洛憶不解:“怎麼了?”施方搖了搖頭,幽幽歎了一口氣,硬著頭皮進門:“沒事沒事,鴻門宴而已。”
洛憶跟在施方身後進門:邵均澤一臉冷峻,低氣壓覆蓋整個包廂,也不知道他跟蕭慕之間是有多大仇;邵均澤身邊坐著的是洛憶有一年多沒見的蕭慕,蕭慕把頭發成齊耳的栗色短發,帶著微微的卷,看起來像是畢業不久的大學生。
見施方跟洛憶進門,邵均澤臉色才有了點起伏:“才過來?”
洛憶跟蕭慕打過招呼:“好久不見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蕭慕朝他們笑了笑:“回來得比較倉促,就都還沒說。”邵均澤冷哼了一聲,眼光就打量施方:“她也沒聯係過我,可是隻聯係了施方,誰知道他們是個什麼意思。”
施方剛接過服務生手裏的茶水,還沒來得及喝。他這幾天沒休息好,脾氣也好不到哪裏去,以同樣的目光回敬邵均澤:“你們倆談情說愛,非要把我們喊過來,幾個意思?”
邵均澤:“蕭慕回來這麼多天一直在你公司上班,為什麼你一直不告訴我?要不是我的助理發現,我至今還不知道。”施方有點不滿邵均澤這樣咄咄逼人的語氣,心說敢情你今天喊我們來是興師問罪來的,當即也不客氣:“我告訴你有什麼用?我告訴了你蕭慕就肯見你了?哦,不肯見你你就上公司堵人,你怎麼不綁架呢你?!”
邵均澤有段時間找蕭慕的確是聽見蕭慕在哪兒的消息就派人去堵,自己也堵過好幾次。這會兒被施方說中,邵均澤臉上也掛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