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玄辰便被肚子中一陣又一陣隱隱的痛意給折騰醒了。昨天晚上,他練的太凶狠,體力消耗極大,又沒有補充食物。現在,已經餓的有些發慌了。
玄辰翻身而起,在家裏翻騰一會,沒有找到什麼吃的。連煮粥的雜糧,都隻剩了幾十粒那裏。這點雜糧,根本填不飽肚子,隻會讓肚子更餓。
“咚咚咚”,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一陣撲鼻的肉香,透過門縫傳了進來。
“咦,這一大清早的,誰會來找我?”玄辰打開門,便看到了一張憨厚的臉。來者是一名少年,年約十五六歲,卻比玄辰足足矮了一個頭。他是府中花匠老張頭的兒子,張雄。往日裏,在王府當中,就屬他與玄辰最為親密。
張雄使勁朝手上嗬氣,快步走進門來,“這鬼天氣,真是冷死個人。”
“老張,你這一大早的過來做什麼?”玄辰眼睛緊緊盯著張雄手上提著的一個食盒,道。濃鬱的肉香,正從食盒裏飄出來。張雄比玄辰大兩歲,玄辰有一次學著大人的口吻稱他為老張,後來這個稱呼就固定了下來。
“早說了讓你上我們家過年,非得一個人窩在家裏。你看看你,大過年的,居然喝粥?”張雄一邊打量被刮的幹幹淨淨的瓦罐,一邊打開了食盒。
食盒裏,裝著一隻熱氣騰騰的肘子,還有一隻燒雞,和一盤餃子。玄辰一見,不如使勁地吞了一口口水。
“好家夥,這麼多好東西,來的正好,我都快餓壞了。”玄辰一把抓過燒雞,朝雞腿大口咬過去,狠狠地撕下一大塊雞腿肉咀嚼起來。
“瞧你這饞樣,仿佛幾天沒吃東西了一樣,幸虧我來的早,不然還不餓死你。”張雄拍了拍玄辰的肩膀,憨笑著道。
“這麼多好東西,哪裏搞來的?”玄辰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問。
“肘子和餃子,是我幫你留的,這燒雞,是我瞞著老爹直接從鍋裏提過來的。快點吃。我還要早點回去,以免老爹生疑。”張雄道。
“好兄弟,這份情,我記著了。快回去吧,小心你爹發現了打斷你的腿。”玄辰道。
張雄把食盒裝好,道,“今天去西山打獵吧?我老爹讓我這幾天歇一歇,不
用幹活,咱去山裏走一遭,搞點野味打牙祭。我回去收拾弓箭皮靴,等下就走。”
玄辰點點頭,“可以,不過上午不行,我要去給外公拜年。”
張雄聽了,不由自鼻子裏呼出一口冷氣,“給你外公拜年?那老家夥從來都沒讓你進過門吧?你還給他拜個鬼的年?咱去山裏頭打獵多快活。”
玄辰收斂了神色,把嘴裏的東西吞下去,正色道,“他見不見我,是他的事情。我給不給他拜年,是我的事情。怎麼說我也住在他府裏頭,雖說他每年都不見我,我依舊是每年得給他拜年。我去了,我的心意就到了。日後他若知道了,自然知道我這一份心。他若不知,也隨他去,我又不是求他什麼事情。”
張雄聽了,不由點點頭,“怎麼說他也是你外公,是該去給他拜年。我隻是看他這樣待你,心中有些不爽罷了。既然這樣,你先去拜年。我們下午出發。”
玄辰揮揮手,跟張雄告別。接著他一口氣把張雄帶來的東西全都吃了個精光,然後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水,又打了一個飽嗝,然後便動身前往主樓那邊,準備去給外公拜年。
本來拜年是要帶禮物的。不過玄辰窮的叮當響,根本沒什麼拿的出手的東西,再加上他知道淩烈今天忙的很,一大波家族後輩,都要擠破了頭給他拜年,不是嫡係子弟,見他麵都很難。玄辰無根無基,無名無份,肯定會被外麵守門的管事給堵住,因此索性就不帶什麼東西,直接上門。
這樣行了大約半個時辰的樣子,便來到了主府大門處。今年是大年初一,這裏出入的人,個個衣著光鮮,神采奕奕,氣質高貴。玄辰一身淡薄的素衣,腳上一雙破爛的布鞋,身材又頗為高大,再加上那一頭波浪狀的長發,在人群中很是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