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抵營”的將士猶如猛虎下山一般,在梁軍中瘋狂砍殺,頓時便將2000梁軍衝的支離破碎,毫無陣形可言。
衛軍在勇猛的同時,也盡顯衛國人特有的機智靈活,盡管之前經曆的戰鬥不多,卻對周圍的形式有著敏銳的洞察力,往往在梁軍即將結成戰陣的一刻,果斷的衝亂敵陣,在麵對堅強抵抗的時候,也不魯莽的硬衝,而是一麵騷擾敵軍,一麵尋找突破口,甚至一些衛軍之間很快便建立默契,十幾騎在前麵吸引,另十幾騎從側翼發起攻擊,很快便能衝破防守。
這一切讓徐子安詫異的同時,也大為欣慰,這就是衛國人的特質,此時若指揮的是趙軍,必定又將演繹出一幕幕悲壯的搏殺,但在衛國人這裏,廝殺卻成了頗具美感的藝術,他們在戰爭中汲取經驗,融會貫通,自我學習的能力非常之強,真正是一批可造之才啊。
正在這時,從西麵傳來陣陣馬蹄轟鳴之聲,徐子安心中一驚,連忙撥馬向後退出戰團,翹首向西觀望。
隻見遠處從河水的霧氣中出現了一支騎兵隊伍,沒有旌旗飄揚,沒有呐喊之聲,卻隱隱透出一股凝重肅殺之氣。
隨著大隊騎兵漸漸接近,徐子安猛然又驚又喜,數目這麼龐大的一支騎兵隊伍,人人都身著破損不堪的甲胄,竟然是衛軍服飾,難道。。。難道是吳起?
三千衛軍騎兵早已看到這裏的戰團,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徑直衝將過來,一個個威武沉穩的騎士,如同利箭一般在戰團中一掠而過,無數把長劍閃著寒芒,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在梁軍中上下翻飛,頃刻間便把本已混亂不堪梁軍戰陣徹底擊毀。
梁軍早已被殺得膽寒,大批大批四散奔逃而去,三千騎兵卻並沒有追擊,而是向徐子安的“傅抵營”快速靠攏過來。
一名身著校尉服飾的年輕人縱馬上前,一揚馬鞭指向徐子安,喝道:“壯士是何人?率幾百人就敢強渡獨橋!”
徐子安將寶劍收入劍鞘,一拱手道:“我是濮陽守城主將李子仲,敢問。。。”
徐子安話音未落,那名校尉忽然翻身下馬,跑到徐子安馬前,單膝跪地,拱手道:“李將軍!你就是李將軍!我衛豢。。。我。。。謝你了。”說著竟然雙目含淚,渾身劇烈顫抖。
剛才還一副傲慢模樣的校尉此時卻變成這般樣子,讓徐子安不禁詫異,連忙也翻身下馬將其扶起,說道:“衛校,你何至於此?”
此時,圍攏過來的三千衛軍紛紛翻身下馬,齊齊向徐子安跪倒,更有不少人大呼道:“李將軍,全靠你保住了濮陽啊。。。”
“我全家老小全蒙將軍得以保住,我。。。”
“我等性命皆是將軍你的了。。。”
徐子安方才恍然大悟,自己保住了濮陽,保住他們的家、他們的業,故而對自己這般感激涕零,連忙揚聲道:“將士們,快快請起。我李子仲雖然略盡綿力,但我衛國卻是你等衝鋒陷陣、血染疆場換來的!現在,龍賈就在前麵,隻有徹底打敗他,我衛國才能保住,將士們,速速隨我追擊梁軍!”
說完,徐子安在衛軍震天的吼聲中再次上馬,所有衛軍也跟著齊齊翻上戰馬,向北方奔去。
衛豢緊緊縱馬跟在徐子安的身旁,不時側頭打量著奔馳中的徐子安,過了半響,支支吾吾道:“將軍,你。。。你就是‘血人’?”
徐子安轉頭望向這個一臉稚氣的校尉,嗬嗬笑道:“你多大年齡了?”
衛豢道:“再過三月就十九歲了。”
徐子安點點頭道:“這麼年輕就當校尉,必然立下大功。”
衛豢雙眼一亮,臉上透出興奮和自豪的表情,說道:“我軍在上垣襲擊梁軍糧草之時,我一人曾砍殺七人,所以被推為校尉。”
徐子安一怔,說道:“被推為校尉?不是吳起將軍任命的?”
衛豢神色忽然變得黯淡下來,說道:“我騎軍自離開濮陽後,一有戰機,便行襲擊梁軍,前後大小十三戰,搗毀214架攻城車,14輛臨車,前後毀掉梁軍27萬石軍糧,但是,我騎軍也損失慘重,偏將軍衛甘戰死,兩名校尉戰死,十七名小校戰死,死難士卒1400餘人,我雖是小校,但騎軍中卻再也找不出比我職位更高的了,所以我。。。”說著聲音哽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