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安和公主翹首向西麵望去,隻見數裏之外,隱隱出現一道黑線緩緩向這邊靠近,旌旗飄揚,戰馬嘶鳴,不問可知,定是一支平行前進的部隊,但是哪國的軍隊,還看不清楚。
四天了,終於見到人了,但徐子安不敢貿然靠近,一拉公主的手,二人隱藏在一片灌木叢後,仔細觀察著。
隨著軍隊的慢慢靠近,隻見軍隊中央,豎著一麵大旗,上繡一個鬥大的“魯”字,原來是魯國的軍隊,徐子安這才長出一口氣,二人急忙走出灌木叢,向西迎了上去。
一頓飯的功夫,二人已經接近大軍,軍前早有遊騎看到二人,打馬迎了上來,一名遊騎大聲喝道:“來者何人?”
公主上前幾步,說道:“衛國昭桓公主求見陽虎將軍。”
“衛國公主?”幾名魯兵一愣,互相對看了一眼,一個說道:“衛國不是已被楚國亡國了嘛?哪裏又出來個公主?”
另一個說道:“先他們帶去,讓將軍定奪。”
二人隨即被帶往軍中,不多時,一輛華麗的馬車駛到近前,馬車上站立一名身穿細密鎧甲的將軍,身材不算高大,但卻十分魁梧,一臉的黑密的大胡子,透出一副凶狠之氣。
將軍跳下戰車,走到近前,看見公主後,猛然一愣,接著哈哈一笑道:“原來是昭桓公主,為何這副打扮?”
公主見他既不行禮也不問候,一雙眼睛在自己身上遊走,臉色頓時一冷,說道:“陽將軍,見到我,為何不行禮?當日在曲阜,魯候設宴之時,你可不是這般無禮吧。”
陽虎哈哈一笑,說道:“當日你衛國還在,我尚敬你,現在,嗬嗬,衛國都沒了,我叫你一聲公主,還是念舊之言,來人,帶她二人去後隊,隨大軍一同前行。”
徐子安聽到陽虎刻薄的話語,心氣直向上湧,但轉念一想,現在寄人籬下,陽虎又手握重兵,還不得與他計較,隨即一拉正欲嗬斥的公主,向後麵走去。
公主邊走邊氣鼓鼓道:“這等家臣也敢對我無禮,真正小人。”
徐子安也不答話,心中感歎,原來古代也是這般世態炎涼、人情冷暖。
好在後隊的魯兵知道公主的身份後,並沒有為難二人,其中一名校尉見公主可憐,還將自己的戰馬牽給了公主代步,自己卻步行,這讓徐子安頗為感激,他曾經聽說,魯國的百姓恭謙誠信,而貴族卻荒淫無禮,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徐子安向那名魯兵校尉行了一禮,說道:“這位大哥,多謝多謝,敢問高姓大名。”
校尉擺了擺手,說道:“微末小事,不必言謝啊,我濺名墨翟,祖上本是宋國人,而我母也是衛國人。。。”
徐子安聞言一愣,墨翟?他知道這墨翟也是戰國時期著名思想家、政治家、軍事家、社會活動家和自然科學家。提出“兼愛”“非攻”等觀點,創立墨家學說,並有《墨子》一書傳世。與“儒家”並稱“顯學”,可以說,他的思想比起孔子,有過而無不及,沒有想到此時竟然是個魯軍的校尉。
隻聽墨翟接著說道:“唉!你衛國也是可憐,好好的一個濮陽,何等繁華,卻讓楚軍生生糟蹋了,數萬衛國百姓全被遷往羽山以南的那片蠻荒之地了。”
公主聞言,在馬上說道:“羽山以南?那裏接近東海的九夷之地,人跡罕至,本是屬於齊國,楚國為何把我國人趕去那裏?”
墨翟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說道:“此事他人不知,卻瞞不過我,這還要從長平之戰說起。。。”
徐子安一聽見“長平之戰”四字,心中一震,仔細聽他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