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羅琳娜與維斯之間的交鋒讓人眼花繚亂,兩把細劍之間的對決完全沒有章法可循,空氣間有的隻是浮動的光影,由劍尖交錯編織的光影,這讓人驚異的顏色中蘊藏著殺意,而被這樣殺意包裹的雙方都顯得如此波瀾不驚。
“嗬。”
左手持傘的少女遊刃有餘,她沒有主動地去出擊,麵對維斯用魔法製造出的寒冰細劍,佛羅琳娜準確地將他的每一擊都格擋了下來,就在劍鋒將要接觸到她身體的瞬間,不遲半分。
不像是什麼劍法。
傑出的細劍大師看見這兩個家夥的決鬥一定會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不論是誰都是如此的粗魯並且野蠻,他們比拚力量和速度,同時卻將技巧像垃圾一樣丟在旁邊。
說不定他們根本不需要比拚技巧?
“怎麼了,明明嘴上說著大話,但是氣勢最後都會弱下來呢。”
佛羅琳娜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哈欠。
“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就算站著什麼都不做你也不會殺我?”
一邊說著玩笑話,她一邊就真的放棄了抵抗,操縱伊莉亞身體的女人將細劍甩開,然後展開雙臂擺出擁抱的姿勢,就這樣微微閉起雙目等著維斯來殺死“自己”,可是維斯的劍卻沒能夠刺穿她,最終他的用寒冰凝結而成的細劍的交鋒隻不過停留在少女的咽喉上,明明再往前突進半分就能穿透對方的脖子,可就是這半分維斯並沒有能刺得下去。
“看吧,也許根本不需要我出手。”
真是嘲諷。
佛羅琳娜也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維斯沒有辦法“殺”了被其寄宿的伊莉亞,相反她卻能夠為所欲為!右手手中細劍再次出現,佛羅琳娜根本就是無視了架在自己項上的鋒刃,大膽地朝著維斯帽子下的陰影揮劍掃去,維斯撤下自己的劍側身翻滾躲開了敵人的攻擊,他的兜帽已經被劃破,而佛羅琳娜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在維斯臉上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痕。
“……”
血液順著維斯臉部的輪廓在他的下巴彙集然後落至地麵,在夜晚雪地上的紅色隻剩黑影,一滴兩滴讓人心寒。
“你這樣可沒有什麼英雄的樣子。”她說:“可惜,剛才我該衝著頭顱刺過去。”
維斯沒有搭話,他顯得很是冷靜,麵對敵人肆無忌憚的嘲諷維斯就像是聾了,由於雙眼藏在黑暗中,外人無法看透他的想法,至於維斯掌握的所謂魔法,到現在為止,除了使用塑形的簡單技術外也沒有看見他有其他的舉動。
“怎麼,沉默的男人可不夠有魅力。”
“你的魔法,是風屬性的嗎?”沉默許久之後維斯才開口:“你手裏的劍,是假貨吧。”
“哦?怎麼一個說法。”
將劍身插回陽傘傘柄中,佛羅琳娜身後出現了沙發,她坐了下來,右手撐著臉頰手肘搭在扶手上,金色的瞳子閃閃發光好像在等著維斯說話。
她太過囂張,因為感覺不到自己失敗的可能,所以完全是在玩兒樂。
而且玩兒的很開心的樣子。
“風屬性的幻術,都是虛幻的東西,你製造出的東西不是類似光屬性的具現,而是純粹的幻覺。”
用大拇指在臉上的傷口處一抹,本來還流著血的傷口居然就已經愈合,隻在他臉上留下凝固的血液痕跡。
“我覺得它是虛假的東西之後,傷口就不存在了,可是之前我的確受到了傷。”
因為佛羅琳娜“真的”刺到了他。
“利用幻覺,讓我自己的精神來傷到自己,這就是你魔法的本質嗎?”
也許少女根本從最開始就沒有行動,也許和維斯對決的一直都隻是“維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