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沒有有關這種魔獸的記憶,泰勒可以肯定,他在翻遍了自己的知識之後,還是無法知道那湖麵上正“笑”得前仰後合的家夥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正體不明。
見到泰勒一直盯著湖心發呆雙手僵住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領隊摸了摸自己的胡茬,這位在舊卡蘭戰線已經服役了十四個年頭的前輩嗅覺靈敏,他沒有質問泰勒,而是走到其身側順著手下的視線朝著遠處望去,結果他也發現了那佇立在湖麵的魔獸,由水組成,一邊揮舞著扭曲的四肢一邊朝著他們小隊的方向緩緩前進,它的身形並不真切,在正午陽光的照射下幾乎透明,唯獨頭部有著太陽的倒影,看上去很刺眼。
“……”
是沒見過的類型。
和經驗稍淺的泰勒不一樣,常年征戰的他基本是把同自己打交道的這些怪物的模樣記了個七七八八,可是眼前的這個家夥,領隊不認識,就連是否有同係的魔獸出現過,他都沒有印象。
手段未知,能力未知,勉強看得出是水屬性,可是屬性與外形相異的魔獸也並非沒有。
領隊抬起手,做出手勢,全隊成員都拿起了自己的武器,不論他們有沒有發現異常,但他們知道領隊手勢的意思——魔獸來了。
“泰勒,有辦法探測出它的屬性嗎?”
領隊拍打泰勒的背脊讓這個還在發呆的家夥清醒過來,畢竟在場的所有人裏隻有他是拿著證書的技師,現在也隻有他有能力對那隻魔獸進行鑒定。
“是!是,我……試試。”
手裏拿著的書差點被摔在地上,泰勒將其抓穩,右手提起筆後,他卻感覺到難以言喻的屈辱,低頭看著書頁,嘴唇蠕動,他也笑了,尷尬而慌張。
與機器的連接穩定,構建術式,無形的“觸手”從泰勒的背後伸展出來,它像是充滿好奇心的嬰兒向著四周摸索了過去,最終攀上了魔獸的臉頰。
基礎術“爪”,用於探索的術,看上去簡單卻均勻融合著十大元素,十分考驗技師的基本功,根據技師能力的不同所能探究的範圍不同,缺點是會引起魔獸的注意,那些家夥會順著這些爪子找到施術者的源頭,但泰勒的目標隻有眼前這個家夥,對方明顯就是衝著他們小隊來的所以會不會被“發現”已經無所謂。
‘至少看看你是什麼。’
泰勒缺少同魔獸麵對麵的經驗,所以他本能地畏懼著被冠以“魔獸”之名的怪物,在施展術的同時,他甚至本能地退了兩步躲到了領隊的身後,可就算這樣,泰勒還是覺得能夠用自己的手扒開對方的真麵目令自己很愉快。
‘讓你瞧不起我。’
在“爪”即將觸碰到人形魔獸時,魔獸消失了,它化作清流落入了腳下的湖中,湖麵上還蕩起了漣漪。
失去目標,“爪”也陷入了瞬間的迷茫,在不確定敵人方位的時候泰勒的心理反應明確的傳達給了自己的術,它呆住了和它的主人一樣,思維陷入瞬間的空白,就是在這瞬間的空白之中,人形魔獸出現在了護岸之邊,它從水中站起,“滴答滴答”水珠從它的身上落下,由水體構成的魔獸離開了湖站到了岸上,接著曲身,把自己變成了長矛射向了泰勒。
或許是泰勒自己覺得它“射”向了自己。
水體魔獸,姑且這樣稱呼他站在了領隊的麵前,它很高有兩米高,光禿禿的水球腦袋低著,領隊能從其中看到自己的臉的影子。
“領隊!”泰勒驚呼,對方的動作太快,他想要上前保護自己的領隊,但是已經來不及水體魔獸舉起右手,能在其上看見高速旋轉的水紋,無聲無息,卻像是鋸子。
第二次泰勒看見它臉上裂開的“笑容”。
“!”領隊踏前一步,他用左腋夾住了魔獸的右臂,觸感像是接觸到了實體而非水流,掏出腰側的短刀,男子果斷地對著水體魔獸的肩膀削了下去,鋼元素激活鋒刃,魔獸的手臂就這樣被他卸了下來丟在地上化成了一灘清水。
歪了歪腦袋,就像還沒理解發生了什麼事,水體魔獸看著自己斷掉的右臂又看了看領隊,居然停住了自己的行動。
“托你的福,我看清了自己這樣臉變老了,不然我還覺得自己是個小夥子呢。”
在無垠城中流傳著一條公理‘倘若你的敵人是未知的魔獸你就逃吧,因為你不知道怎麼才能殺死它。’
舊卡蘭戰線的士兵們並非超絕的非人類戰士,也並非擁有領先全卡蘭帝國的武器裝備,他們隻是知道怎麼殺死魔獸,前人用死亡的經驗帶給後人以信息,告訴他們這類魔獸的弱點能力與特性,後人牢記於心才能斬殺魔獸,所以與別處的魔獸圖鑒不同,無垠城印製的“魔獸圖鑒”上在每種類型的魔獸圖像下記錄著一連串的名字,那些都是在該類魔獸出現第一次被擊殺記錄之前死在其手下士兵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