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亞暫時留在了這個骨洞之內,她有考量過是否有別的去處,在嚐試著用鋼元素加持著骨刺,去突破水體的胃壁後,她發現胃壁的厚度遠超她的預測,往往是刺穿的速度跟不上水體魔獸的愈合,最終,骨刺被卡在胃壁之中,伊莉亞卻無法在挪動它分毫,隻有眼睜睜地看血液混著胃液灼燒沸騰。
難道它感受不到絲毫的疼痛?
總之沒有別的去處,少女憋著火氣,又忍著精神上的不適,乖乖鑽回了自己的前輩給自己留下的住處,乖乖麵對著第四隊前輩的屍骨。
人骨的存在反而讓伊莉亞冷靜了下來,她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地把玩著發出淡藍幽光的蘇格,不去看已經變得詭異醜陋的馮,隻是注視著那些死者蒼白的屍骨,尤其是索爾方,伊莉亞用自己已經開始發疼的雙眼“清理”著他身上的所有細節,齒痕,劃傷,還有撕裂,等等。
有的是因為外力的擠壓而被破壞,而有的則是他的同伴所留下的。
“九個人的齒痕。”魔獸腹中,這十一個人裏,沒有啃咬過索爾方的,除了圖卡。索爾方本人,那就隻有馮了。至於外力,泰勒的記載上是魔獸所為,可是凱德。泰勒這個不知所蹤的前輩說的話已經沒有什麼信任度,伊莉亞也不太願意拿他的留言來當作自己的參考,說實話,她甚至在思考泰勒是否真的去世,其他是否還隱藏著別的線索。
‘隻有索爾方領隊被吃了,別人沒有,另外九人並未互相食用其他隊友的肉,現在缺少工具無法準確探測他們的死亡時間,但這九人八成是同時死掉的。’
伊莉亞閑著無聊隻能做起了推理,以前看的雜誌上那些安樂椅偵探天馬行空的思路總會讓不懂事的孩子稱奇,學校裏有不少的同好會,可是伊莉亞不吃這套,她還是存著些不切實際的浪漫心思,所以伊莉亞會存錢偷偷買傳奇小說,卻不會癡迷於長發帥哥(首都加美拉,白光出版社所發行的長篇推理小說《風鈴》中的主角安德烈。佛羅什德,為長發中年帥哥形象。)的完美推理。
現在她自己卻要來推算死者生前的故事,用他們留給伊莉亞的痕跡。
而伊莉亞本身,她還未找到自己的生機,相當可笑,不是嗎?
‘先將索爾方前輩當作一個物品來看,食用這個物品的九個人死亡,而沒有食用的馮活了下來,至少在我發現馮之前他並未暴斃。’撐著下巴,伊莉亞閉上眼睛用空著的左手輕輕為雙眼按摩。
焦慮,不適,同時卻要冷靜地剖析線索,將眼前的景象中的信息盡可能多的獲取。
“所以,吃掉索爾方是錯誤選項……嗎?”
選項。
伊莉亞不由自主地用上了選項這個詞。
說不準,眼前的這些就是水體魔獸給第四隊的小小測試。
有意識的強大魔獸,它的變化行為,它的學習模仿,可能僅僅是這些它還是不會滿足,如果是伊莉亞自己,她想要對一件事物進行學習研究的話,那她還會選擇什麼?
實驗,觀測,記錄。
這個腹腔骨洞也許正是水體魔獸的實驗場所,不然沒有術來保護的士兵怎麼可能堅持走到這裏,他們在半路上便會被消化成血水。
“如果不幸被我猜中,這真的是場觀測實驗,那設置出如此環境,這個家夥想要看的大概便是人性了。”
在絕境之中作為理智動物的人類的抉擇,嗬嗬,伊莉亞心裏幹笑,她重新從椅子上站起,又一次仔細檢查了其他九人的屍骨。
這些幾乎沒有損壞的骨頭從外麵根本看不出什麼玄機,伊莉亞抓住一隻女性的骨爪,她能感覺到不正常的重量,太沉了,卸下其臂骨,向其行以軍禮,伊莉亞用鋼元素將這隻臂骨斬為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