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靜靜的坐在院子中,眼神定定看著前麵不遠處的地上,那裏有一叢長勢茂盛的雜草。在這個小院子裏,除了正中間一塊地被辟出來做了菜園外。其他的地方,幾乎都長著這樣的雜草。破敗的牆根處,還有幾棵歪脖子老樹。
一陣腳步聲響,王萍從後麵走到了近前,人還沒到,那嘿嘿的笑聲倒是先傳了來。
“嘿嘿,公子,這麼早就起來了?在看什麼?”
王萍一輩子給人披掛算命,這自來熟的功夫早鍛煉的爐火純青了。雖然這幾天來,李逸一句話也沒搭理過他,甚至連好臉色也沒給他過。可他卻並不以為意,每天一早起來,也不去城裏擺攤算命了,而是來這院子裏對著李逸這個冰人聊天打屁。
這裏的主人了了道長發覺這事後,曾很是奇怪的問過他,這是為何。當時,他鼻子裏嗤了一聲,神情頗為不屑的回答說:“若是你天天收著個財神爺,還會不會到外麵去遭那風吹日曬?”
了了道長聽了這話後,先是一愣。可就在這以後,他也加入了每天找李逸聊天打屁的隊伍。隻不過,他畢竟不想王萍究竟鍛煉。那套厚臉皮加自來熟的功夫還頗有不如,為此長長獨自一人搖首長歎。不過,隨即他又重新振作了起來。從第三天起,再不找李逸那個黑麵神了。而是天天圍著王萍要食宿費。
“哦,公子是在看草啊!”見李逸冷著臉不作聲,王萍並不在意,自接自話。“公子可真有眼光啊。在下與人看相算命二十餘載,這雙眼睛雖不敢說天下無雙,可是卻也當得火眼金睛了。可是,和公子一比,在下卻覺得還是頗有不如啊。”
“公子一雙銳眼,能在這滿院雜草中,找出這一株來,在下真是佩服不已啊。那一株草,雖然看來和其他雜草一般無二,可是細細一看,卻自能發現其傲人之姿。於這晨寒之中,依然能傲然挺立,不偏不倚,茁壯向上,比之冰峭寒梅亦是不遑多讓啊!”
王萍一邊說話,一邊還微微搖頭。而借著搖頭之際,覷眼查看李逸神色,卻發現對方絲毫不為所動。眼神不由微微抽搐了一下,暗暗想到:這家夥,不會是傷到了腦袋了吧,怎麼和前麵那些泥人一個德性。
他這裏雖然心中暗歎,卻不知道,一直躲在後麵偷看的了了聽了他這番話後,不由抬頭看了看天上已現熾熱的太陽,在看看那株雜草。雖然搖頭,可心中卻是佩服得不得了。這家夥,還真是敢張嘴就來啊。不愧是靠張嘴混飯吃的人,還真像他自己吹的那樣,隻有想不到,沒有說不到!
王萍這番廢話說完,看李逸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甚至從他那年輕的眼睛中,還看出了一絲絕望。
本來還想再找一番廢話來說說的,可隻是張了張嘴,終於發現這四五天每日喋喋不休的說上大半天後,就算他再怎麼會說,這會兒居然也找不出說的來了。而更關鍵是,看李逸那樣子,自己就算是再說上四五天,恐怕他也不會開口說一個字。眼下,他身體上的傷雖然已經好了,可是心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