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下第一樓(三)(1 / 2)

原來自從月前李逸從王萍那裏出來之後,便又冒險回到了京師城中。在知道了淩虛煙波樓這麼一個所在後,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一團迷霧也終於煙消雲散。

雖然這一月來,他幾乎每日都獨自在這樓上守候,隻可惜,眼下他所選的時機實在不是很好。直到一天他看到李白和孟山人來這樓上飲酒時,才終於看到了一線希望。從那以後,一直到今天,雖然這才是第二次見到他們二人,可是關於他們的一切的一切,李逸卻已是了然於胸。

眼下坐在了一桌,離得近了,李逸才得有空仔細打量了一番座中的三人。不過,他的重點卻是放在了那叫做李白和孟山人二人的身上。孟山人果然是人如其名,一身浩然正氣不但從他眉眼間顯露了出來,就是他一舉手,一投足之間,也足見其浩然之風。李逸在心頭暗歎一聲,也他這樣的脾性,也難怪不為上位者所接納,就算他真有經天緯地之才,也免不得要受那顛沛流離之苦。雖然對方比李逸要大了幾乎一半有餘,可是眼下的對方在李逸眼中,卻實在和他自己剛來京師時一個模樣。正如王萍所言:剛則易折。

而那李白近看之下,則更見儀態豐偉,舉手投足之間,自由一股灑脫。不過,於這二人相比,李逸真正喜歡的卻還是袁文朗,給人的感覺清清爽爽。不過,李逸對這人也最是小心。

“不知李兄方才所吟之詩是何人所做?”才剛剛坐定了,幾人共飲了一杯,孟山人就迫不及待的問道。一聽他問出了這話,那二人對李逸的答案也是翹首以待。

“嗬嗬,那粗鄙之文不過是在下一番胡言亂語罷了。在浩然兄和青蓮兄麵前,何人敢以言詩?”

李逸也學著他們的樣子,拱拱手學足了文人的模樣,做了回答。不過這番話說出口,卻也頗不自在。好在,他在這淩虛煙波樓呆的一個月也不算白待了,暗中把其他人的樣子也學了個十足。否則就以他小時候讀的那點書來說,還真拿不出現在這副架子。

李逸這話說完,直呼對方表字,一下子就把雙方的距離拉近了不少。要知道,一般隻有關係親近的人才能直呼對方表字。而開始孟山人之所以不用表字稱呼李逸,便是因為此意,在沒有弄清李逸脾性前,生怕一個不好唐突了對方。可現在李逸這一下子叫出了口,直接就表明了樂於與之交友的意思。

果然,孟山人一聽李逸直呼自己的表字,表情殊為歡喜,再一聽方才那首詩文正是出自李逸之手,欣喜之情更盛。一邊的李青蓮,和他也是同樣的表情。

“哈哈,常言道以其文觀其人,方才逸之兄一詩出口,當知逸之也不是那等迂腐之人。可現在。逸之兄又何必如此自謙?這豈不是故作猩猩之態?”

那李青蓮本就是豪放灑脫之人,甚至還有點狂悖,幾杯酒下肚後,更見其真性情。一聽得李逸那自謙之語,當先就有幾分不舒服,借著酒勁更是直斥其非。

他這話一出口,還沒等李逸有所反應,倒是他兩個同伴就知道要遭,這才剛剛認識,就說出這樣不客氣的話來,這不是得罪人是什麼?孟山人捂住了他的嘴,否則不知道他還要說出什麼樣的話來,這邊袁文朗也趕緊給李逸道歉。

“逸之兄千萬勿怪,青蓮有得罪處,文朗再這裏給逸之兄賠罪了!”

“哈哈哈哈,青蓮兄所言極是,何來得罪之處?”李逸哈哈一笑,說完舉起酒杯自罰了一杯,此事也就此揭過。他這一舉動,更是贏得了三人的好感。很快三人便如同多年老友一般。

沒有初識時的尷尬,那孟山人和李白二人俱都是健談之人。當下,話題自然而然就到了李逸方才做的那首詩上去。那兩人都是一帶詩家,特別是那李青蓮,本身更是以詩才顯達於世。

他們談的自然是意興橫飛,可李逸感覺卻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隻因為,他本身就沒有讀多少書,而且幼時所讀隻不過是一些啟蒙識字的讀物罷了。之後看的最多的,便是師父不知道從那裏找來的機關製作之術。對於詩文,他幾乎就沒有接觸過。

而開始所作出來的那首詩,與其說是他做的,還不如說是他背出來。當時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那首詩為何就能脫口而出,現在想想,就仿佛腦中有了另一個意識一般。不過,對於此李逸也並不覺得太過奇怪,因為還在慕容山莊之時,他就已經發現了自己這奇怪的地方。始終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現在也用不著想那麼多了,反正這隻要不是別人的東西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