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
月蘭帝國,王都—月蘭,皇家大殿內。
百丈長的天花板上,油畫著自月蘭開國以來最傑出的藝術作品,牆上格格方窗,透過了陽光,寬敞的紅毯筆直地安臥在地上,散發著迷人的香味。
盡頭之上,越過金燦燦的層層半圓玉階,正中央有一長長的寶座。
寶座兩旁,兩名皇家近衛軍手執尖槍,恭侍左右,平視前方,神色肅然。
寶座之上,一位英俊成熟的中年男子,麵態略顯蒼老,微皺眉頭,眼神沒有一絲動彈,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雖然他尚未年老,但是臉上那一條條皺紋,以及頭上那一絲絲白發,都是他曆經風雲起伏的證明。
手中權杖,指間珠戒,頂上王冠,無不顯示著他最高榮耀的王者身份。
殿門外,一名傳官來報:“陛下,無天劍士到。”
中年男子揮了揮手,表示讓來者覲見,口中不曾發一言。
清脆的腳步聲響起,由遠及近,愈發大聲地環蕩在大殿之內,無天神色凝重地走進了這個金碧輝煌的皇權象征之地,看著寶座上的男子,單膝而跪,恭敬地道:“參見陛下。”
哈瑞六世將目光轉向無天,眉目間流露出些微複雜的感情,既有可惜,又有失望,也有無奈。
“可惜……無天……唉。”他搖了搖頭,輕歎一聲,仿佛並不是對著無天說話,而是自言自語。
“陛下,我——”
“這是布奇爾公爵的控訴文書,你自己看吧!”哈瑞六世一聲怒喝,打斷了無天呼之欲出的話語,將一卷文書重重地扔了下來。
無天用有些顫抖的雙手,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文書,仔細看了起來。
“布奇爾家族控告你,無天,與冬喚.布奇爾產生非正常的私情,並且曾動用武力,拐帶她,卻怕布奇爾家族之力龐大,寡不敵眾,於是迷惑其心,將其帶回,並妄圖以救命之恩的虛名,娶她為妻,結果被布奇爾家族識破詭計,並驅出公爵府,以上所述,你可有任何解釋?”
“!!”無天怎會想到,布奇爾家族為了保住名譽,竟說出了這般天怒人怨的鬼話!
“尊敬的陛下,請務必相信我,事實不是這樣的!”
“事實就是這樣!”這個聲音,來自殿門外。
隻見一名身穿高級貴族正服,頭頂羽翎帽,肩披綬帶,胸前綴著不數徽章,腳踏長靴的堅毅的略胖中年男子,麵色不善,一步步向殿內走來。
哈瑞六世抖動了一下眉頭,沉聲道:“布奇爾公爵,我記得今天跟傳官說過,沒有我的口諭,任何人不得入內。”
布奇爾公爵也單膝跪下,歉然道:“陛下,請原諒我的魯莽與無禮,畢竟這件事,直接關係到了布奇爾家族的名譽與榮耀。”
“狗屁名譽!我與冬喚是彼此真心相愛的!親情在你們這些貴族眼裏竟是如此渺小,為了表麵的名譽,連親生女兒的話都置之不理,這就是所謂的高貴嗎!”無天死死盯著布奇爾公爵,那天,就是他,硬生生地拆散了自己與冬喚!
他怎能不恨!
布奇爾公爵畢竟是貴族,又礙於六世大帝在場,不好發作,但也狠狠地指著無天道:“無天!你拐帶我女兒,這叫真心?冬喚生性純真,從來不會無故離家出走,但是就在上個月卻神秘的失蹤,回來時卻有你相伴,還冠冕堂皇地捏造出一個救命之恩,伺意娶她為夫人,這叫人怎能相信!我看你定是看上了她的美貌,還有布奇爾家族的財富,使出了如此卑鄙的詭計!”
“胡說八道!”無天真是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可是偏偏眼前的是冬喚的父親,以他的性格,哪怕亡命天涯,也絕對不怕幹掉一個公爵,但是他卻一點都不想殺死自己的“嶽父”。
“明明事實就擺在眼前,你卻死不相信,還不分黑白控告我,隻是為了你們所謂的名聲、榮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