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頭？”哈迪斯先是一驚，而後卻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諷聲問道：“尊敬的大長老，這種事情可說不準，當年軒極的情況，與他兒子現在的情形，可以說完全不同，怎麼能以一麵之詞，就怪罪起我魔界族人來？”
“一麵之詞？”東皇太一冷冷回道：“什麼叫一麵之詞？我東皇太一察覺的苗頭，何曾錯過半分半毫？！”
“…”哈迪斯語塞，隻能悻悻回道：“好吧，那麼就請大長老讓我哈迪斯知道知道，大長老究竟看到了什麼苗頭吧。”
東皇太一渡步起來，道：“少主如今，體內初現心魔本質，甚至於，這心魔已然擁有獨立的意念，依照之前的狀況來看，已經成長到能擺脫掌控，淩駕於他自己的意念之上的境地！”
“噢？心魔？！”哈迪斯麵貌被黑氣遮住，見不到他的表情如何，但從這語氣來看，倒有七分是真的驚訝。
“心魔嗎…倒確實讓人吃驚，不過大長老，心魔成長，原因有幾千幾萬種，這怎麼就牽扯到了我哈迪斯這方來？”他仍想推卸責任。
“還想抵賴？”東皇太一怒道：“那日，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少主的雙眸之中，印刻著你們魔界的逆五芒星血陣！”
哈迪斯好似聞言一驚：“大長老是說，那心魔，利用了我賜予翼軒的魔神之力？得以成長，然後脫離宿主的意誌？”
“正是如此。”東皇太一逼問道：“尋常人，不，即便是我，心間也不免有些許黑暗，但從來都在我統一的意識之下，億萬年來，都不曾獨立化為心魔，如若不是魔界與少主立下了黑暗契約，在少主心間種下的負麵土壤，滋潤促使了他的負麵意念魔化成長，怎會有今日的他！”
哈迪斯聽了這話，語氣驟變，頓然駁斥道：“不可能！這無數年來，與我魔界簽下黑暗契約的人，都能把大海填滿，把大山壓斷，怎麼不見出現很多的心魔？如果說你們的少主自小遭受過承重的打擊，心裏留下過巨大的創痕，怨氣不盡，那麼投效我魔族的人類，又有誰不是這樣？不然，尋常人哪裏會舍棄那卑微可笑的正統觀，與我們立契！”
“哈迪斯！”見哈迪斯推脫罪責，東皇太一不禁怒氣更盛：“你難道不記得當年軒極陛下臨死之前，做過什麼？！”
！！！這話倒仿佛提醒了一下哈迪斯。
“軒極陛下為避免剛剛出世不久的翼軒遭到毒手，親手封印了兒子的天生聖氣，不令人察覺他的氣息，由葉楓聖母送下人界，但少主終究是神人之體，靈賦高出他人不知多少，那些悲、苦、恨、怨之氣，必然也同樣強大，更易化成心魔，人界的尋常人，怎能與少主相比！”
“………”哈迪斯再次沉默，他心中也非常清楚，東皇太一所說的，並不是沒有根據的，也絕非什麼空穴來風！
東皇太一叱喝完後，也漸漸平息，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彼此注視。
還是哈迪斯先開口說話：“我要親眼見見你們的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