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隻能說,修短有常,禍福在天,一切,都得看這位公子自己的造化了。”雲夢先生道,他何嚐不想給眼前的姑娘一個滿意的答複?但那樣隻會讓以後的她更失望罷了。
“……”索菲亞沉默不語。
“唉,搞來搞去,還是人類麻煩,什麼心魔惡念的,像肥肥這樣的多毛民,肯定就沒有呢,哼哼。”肥肥雙手,呃,是雙翅叉腰,好是一臉搞怪地說,顯得自我感覺如此良好。
桓伊輕輕淡笑:“肥肥,你這可說了大話了。”
肥肥撲動羽翼跳了起來,嘎嘎直叫道:“怎麼會呢?肥肥可是最高尚最神聖的種族,多毛民誒!就算是先生不讚同,肥肥也不會同意的。”
桓伊歎了口氣,肥肥這等性子,實在是挺考驗人的,說讚也不是,去罵也不是,真叫人無可奈何。
他唯有先如此道:“肥肥,你是生靈,人亦是生靈,既然同為生靈,就皆有善惡之分,凡是會動的,會跳的,概不例外。”
索菲亞瞅了瞅雲夢先生,這個說法,她不太信,但見桓伊對肥肥的言辭真切誠懇,也不好意思說什麼。
“哼,肥肥不信,肥肥不信。”肥肥扭過頭去閉上眼,撅起嘴巴,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傲嬌樣子。
“肥肥,先生且先問你一個問題,你認為,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桓伊還是決心教育教育肥肥,故此一問。
肥肥聽到是問問題,就先不傲嬌了,以羽翼蹭了蹭下巴,腦袋微斜,左思右想,也沒能琢磨個名頭出來,隻能道:“…肥肥不是人,但肥肥覺得,除了先生,其他人都是壞人,壞人,嘎嘎。”
“不,肥肥,這麼說有失偏頗。”桓伊微微搖頭,勸導肥肥:“天下之大,豈會隻有先生一人是好人?甚至於,超越先生品德修養者,也不計其數,安能一概而論?俱視之惡人?”
“嘎嘎,不管,肥肥不管,反正在肥肥眼裏,隻有先生最好!”它又蹦躂蹦躂起來,索菲亞這才明白,肥肥那蹦躂的動作,就是一種表示情緒的方法罷了,隻不過這個動作有些萬能,仿佛想要表達任何的情感,都可以蹦躂一下,來增強情感的表達。
此時索菲亞聽著一人一鳥的對話,也有些哭笑不得。
桓伊也唯有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左手支著右手,放在額頭之上,歎道:“…呼…肥肥。”
他隻得引經據典,說:“孟子曰:人性善,其書《孟子》中,曾曰:“水信無分於東西,無分於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猶水之就下也。人無有不善,水無有不下。今夫水,搏而躍之,可使過顙;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豈水之性哉?其勢則然也。人之可使為不善,其性亦猶是也。”
“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運之掌上。所以謂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見孺子將入於井,皆有怵惕惻隱之心。非所以內交於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譽於鄉黨朋友也,非惡其聲而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