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農榮富得了這個信兒,千恩萬謝了那位爺之後,回到村裏和自己的婆子講了前因後果,很慶幸自己躲過一劫!虧那朱繼忠說得出口,竟然硬生生的把我當感冒了!隻怕這事還沒有完囉!
果然,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
且說村委裏那個民兵連長豬肉佬,自從知道何群英對自己也有些意思了,盡管想想這事有點懸,隻怕何群英老公外出打工回來後,何群英想離婚的心就會沒有現在那麼堅決,豬肉佬想和何群英成家立室的事就得黃。
但是,這些都還是很遙遠的事,隻是知道何群英對自己也有些意思,就這一點,豬肉佬也變得對何群英魂牽神係起來。
何群英的男呀兒三歲多了,說話剛學得幾句,路也走得似穩非穩的。隨時都有可能跌倒的樣子。這樣一來,看顧男呀兒就變得比看牛吃草還難。他跑,你得眼盯著他,加快腳步追在他身後不遠處;他玩,你得注意了,一個不小心,他抓把泥往嘴裏送,你就會頭暈!
所以照看兩三歲的男呀兒,真是一件累人的活兒!何群英因此有些顧此失彼的。那豬肉佬看在眼裏了,也就不再避諱,走去幫何群英幹點兒農活,幹點兒家務。好讓何群英的生活正常起來,規範起來。
這天,從早上起來後,豬肉佬就先給自家的豬喂食,又到菜地裏淋菜。近來自家有頭母豬生第二窩了。這就相當於給他帶來了財運。但工作量也因此加大了。對於工作量加大,豬肉佬並不害怕。近來不再和村裏其他媳婦們鬼混後,又有愛情做滋潤,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勁似的!
這不,淋完自家菜地,還有勁囉,又跑去何群英家的菜地裏幫著挑水淋上一遍。
下午,睡醒之後,豬肉佬又到何群英家裏幫劈柴。脫下短袖衫,赤著上半身,在何群英家的院子裏,穿著大褲衩,掄起斧頭,把柴劈得剛合適燒飯的粗細。然後架成井字型,讓還有水份的木柴在太陽低下曝曬。
何群英和男呀兒午睡醒過來後,依依呀呀地摟摟抱抱玩耍著,看豬肉佬如何掄起斧頭,把粗壯木頭樁子劈成柴禾。何群英一邊逗著男呀兒,一邊眯縫著眼睛看豬肉佬肌肉顯現的身子,心裏麵滋生出甜甜的暖意。
這才是家的樣子啊!這才是夫妻生活的寫照咧!咋這麼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呢?當然,也曾經有過,隻是丟失得太久了!所以,當這種感覺重又回來之後,何群英頓時感到了無比的幸福和快樂!
豬肉佬正劈柴之間,無意中回頭一瞅,何群英正在看自己哩!柳葉眉下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睛,透著絲絲愛意與歡暢;嘴角兩邊斜斜地往上扯著,露出微微的笑容。一副陶醉與享受的樣子。豬肉佬隻那麼的一眼,人就舒心得,神仙也不願做了。
把劈好的柴段碼好後,豬肉佬有些渴了,進到廚房裏拿起鑊蓋一看,稀稀的粥水,淡如無米,解渴適合,當飯可就太淒涼了。於是一邊喝粥水,一邊打開何群英廚房裏的廚櫃瞅瞅,什麼也沒有,太清貧了。就免不了同情心油然而起。趕快跑回家去,把上午幫人家殺豬時作為酬勞得的排骨、豬雜、半肥瘦的豬肉統統拿給何群英。
半路裏碰上農榮富,抬頭打招呼的刹那間,竟然發覺農榮富的臉色不好看得很!就驚奇地問:“喂,榮富,你是咋整啦?臉色咋這樣青囉?是不是不舒服了?要真不舒服了,還叫劉‘獸醫’幫你按按脈啊!”
那農榮富見四下裏沒人,倒有些和豬肉佬難兄難弟似的親近,停在路梗上,手也不抹,就從油漬斑斑的衣袋裏拿起一盒煙來,皺巴巴地遞一支給豬肉佬。
豬肉佬當時就覺得很奇怪。那農榮富平日裏是個挺木訥的人,有啥子玩笑話,他除了旁聽,倒沒見過他說過給別人聽。路上與他碰麵而過,也隻有人家主動和他打招呼,他被動地應和。
今天卻是怎麼了?還主動遞煙給豬肉佬抽哩!知他有話要說,就先和他一起很享受地點著煙,用力吸上一口,又吐出來,這才神秘地聽農榮富說出一番嚇人的說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