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根兄弟,你要殺傻弟,你媳婦彩霞知道不?”朱繼堂問道。
“知道,我跟她說過,有機會我要弄死這王八蛋,我現在一看到傻弟住在何群英家裏就生氣,我知道群英很寂寞,可也不能隨隨便便找個傻子就睡啊!一想到我隊家族的媳婦被一個傻子睡,我就想殺人!”四根恨恨地說道。
兩人躲在附近的草叢裏聊了有半天,看著傻弟歡天喜地與水蓮有說有笑地從半山腰的山路上走去大平鎮,又終於聽到了兩人遠遠往回走時的說話聲。朱繼堂就吩咐道:“四根兄弟,做好準備,等這王八蛋與水蓮經過山下的路段時,就把木頭推下去,千萬不要手軟。隻要木頭滾下去了,這麼窄的一條山路,兩人是無法躲避的,隻能連同木頭一起滾下山崖,讓這王八蛋粉身碎骨!”
十多分鍾後,果然,傻弟與水蓮臉色疲乏地慢慢走近來。傻弟的肩上就如朱繼堂的預料那樣,扛著一隻裝了兩條豬花的豬籠,吃力地走在窄小的山道上,而且,的確一副力氣快要用完的模樣。
四根的手都在發抖,“繼堂哥,我有點緊張,心跳得很厲害,你呢?”
“我也是,但是今天必須弄死他,四根兄弟,別怕,不就是殺個人嗎。咱們就把他當成是日本鬼子,你想啊,他的所作所為跟日本鬼子沒有太大的區別,裝傻卻睡別人的老婆!還逞強,壞了我們賣花莉木的好事!這樣的人一天不弄死他,咱就一天不得安寧,更歪想發財了。你說是不是?”朱繼堂咬牙切齒地說道。
在朱繼堂的鼓勵下,四根的心情稍微平複了點,眼見著傻弟與水蓮兩人就快走到他們埋伏的那段路了,他疑惑又膽怯地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其他人,便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刀,等下把捆綁著木段的繩索一砍,傻弟和水蓮就得去閻王爺那裏報到,四根的手心就滿是汗水。
“四根兄弟,砍,砍繩索,讓木頭滾下去,滾他倆不死,我隊再拿刀上去砍死他們。反正今天不是他倆死就是我隊死!”朱繼堂一聲令下,四根就哆嗦著舉刀砍繩索。
這四根畢竟就是一個山民!以前也沒有殺過人,今天要他殺人,他可就沒那麼利索了。那把砍刀要是用在平日裏砍柴,他一刀下去,能砍斷茶杯口粗的樹木。可今天砍一條繩索,他卻舉起來連砍三下,也沒有把繩索砍斷!
他的哆嗦使他無法集中力量把繩索砍斷,還“騰、騰、騰”的被繃緊了的繩索反彈起來,發出沉悶而低沉的聲音。
這傻弟真不知是否是天生就是打架鬥毆、躲避危險的料。四根舉刀砍在繩索上的聲音一響,他就整個人的神經也繃了起來。抬頭一看,山路對上的山上有兩條人影在放滾木,傻弟頓時全身的神經線也被調動起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傻弟把肩上的豬花往路上一拋,轉身拉起水蓮往後就跑。與此同時,山上的滾木“轟隆隆”地往小路上滾下去,把兩隻豬花砸得幾聲慘叫之後,隻剩下兩灘血肉模糊的肉餅了!
傻弟的超機靈反應,使朱繼堂和四根的陰謀無法得逞。兩人都不覺一愣,傻傻地聽著豬花的慘叫聲卻無損於傻弟與水蓮的一根汗毛。朱繼堂便有些惱羞成怒,舉起手中的砍刀,吼叫著衝下山腰的小路去,要把傻弟砍死。
讓朱繼堂和四根訝異的是,傻弟對於兩人向他衝去,競然絲毫沒有害怕的表現,而是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他們倆,不屑地笑道:“朱繼堂,四根,你們倆個傻子到底想幹嘛?”
“你才是傻子哩!今天是你的死期到了,你知道嗎?你隨便睡人家的媳婦,給人家家族帶來多大的羞辱!你既然不給別人安樂日子過,我隊也不必跟你客氣。砍死你這個鹹濕仔,就讓明年的今日算作你的忌日吧!”朱繼堂憤怒地說道,然後飛快地奔下山去。
“哦?你啥意思?我咋就給你家族羞辱了?”傻弟問道,還轉過頭去問水蓮道:“這個朱繼堂與你同一家族的?”
水蓮搖頭否認。傻弟就來氣了,咬牙切齒道:“看不過老子得媳婦們心囉!真是小人,自己沒本事,還怨別人奪了他好處,等下看我咋樣子把你收拾。居然還敢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