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都沒異議,於是著人回城通知各家他們的決定,三人便走馬下山,往城裏行去。一路上三人商定,少說話,多聽聽他們說什麼,後麵的事情還是讓各家家長們去解決的好。
一會三人來到祖府,門口早有家仆迎接,接馬去照料,領著人輾轉穿過天井,花園,來到後麵的一間偏僻客廳。
隻見一張大圓桌上熱氣騰騰,豐盛酒席已經具備。旁邊幾個丫鬟在燒著酒伺候,祖淵坐在主座,身後盛方、盛成、武沛、林安一字站立。
諸葛亮上前拱手:“後進諸葛亮”
龐統:“後進龐統”
馬良:“後進馬良”
“拜見祖前輩,見過四位將軍。”
祖淵爽朗笑道:“三位小友不必拘禮,請入席。”
諸葛亮三人互相拉了拉衣角,各自入了席。
祖淵回頭讓盛方他們也入了席。
有丫鬟過來給每人斟上一杯熱酒,祖淵帶著喝了一杯。諸葛亮、龐統、馬良三個眼觀鼻鼻觀心,正襟危坐。
祖淵笑說道:“今日特意請三位前來,別無它意,隻是我想見識下襄陽的青年才俊,果然神蘊內斂。荊州多賢士,此言誠不虛也。”
諸葛亮三人互相看看,都不知道如何接言,馬良壯了壯膽,小聲問道:“祖老謬讚了,小可有一事不明,不吐不快。祖老深不可測,四位將軍更有萬夫不當之勇,手下健兒也個個俱是好漢。有此實力,隨便哪裏屈就都會出人頭地,成就一番驚天功業。為何不惜為匪,與我等為難?而對決中又多方放水,並無真打之意。此事我等實在想不通。”
諸葛亮和龐統也忙點頭,心裏對馬良的勇氣直豎大拇指。
祖老和盛方等都笑了,祖淵說道:“虧你們忍得辛苦,方才進門就想問了吧。其中緣由我會告訴你們的,待會襄陽十家都會來人,等人齊了再說好了,省的一番話講兩遍。”
諸葛亮三人聽說十家都來人,俱暗中鬆了口氣。掌權的人來,他們年輕人就輕鬆多了。很快,諸葛亮他們與盛方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探討起剿匪期間的種種,切磋分析,互辯優劣。祖淵不再說話,隻是在旁自斟自飲的旁聽。
直到日頭偏西,下人來報各家人已到齊,祖淵才止住他們的言談,帶著大家去往前廳。
諸葛亮走在後頭,探頭一望,好家夥,十家家長俱已聚齊,黃承彥、龐季、林飛、馬淵、林啟、習豐、蔡瑁、蒯越等人正三三兩兩低聲交談,並未就座。意外的,鐵鎖也跟著來了,肯定是死纏著黃承彥來的。祖淵一進門,廳內立即鴉雀無聲。
祖淵笑著招呼大家入座,自己也帶著盛方四人主位上坐了。諸葛亮三人則各自歸位入席。
祖淵說道:“鄙人祖淵,兩年前挑起這場三年賭約,如今勝負已定,襄陽十姓棋高一著,我等服輸,當兌現諾言。所以,今日冒昧請各位家長前來,正是了卻這場公案。”
林飛代表各家問道:“祖掌櫃太過客氣了,我等都清楚,若不是君等示弱,不斷暴露破綻,我等斷無勝出之理。兌現倒是不急,祖掌櫃可否給我們分說分說此次賭約的來龍去脈,好讓我等明白?”
祖淵說道:“正要如此。實不相瞞,我等不是中土人士,而是從西域而來。說明內中詳情,就要從漢武帝時期說起。當年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對非儒學說、人士進行了殘酷的迫害、屠殺,墨家更是在其列。好在我墨家早先已形成钜子組織,是以人數雖然在各學派中偏少,但是在對抗朝廷的屠殺中還是能夠屢次化險為夷。而其他如陰陽、法家、兵家、縱橫家等各學派精英,都在朝廷的屠殺中損失殆盡。為了避免滅絕的命運,各學派先後派人托付墨家矩子,希望由钜子帶頭殺出條血路,逃離中土,保存各派火種。當時朝廷追殺甚急,钜子隨時都有滅亡危險。大先知墨怗,以性命為代價,強行窺破天道,為钜子指明了唯一的生路:西行入西域。於是,墨氏子弟化妝和尚,一路化緣西行,終於進入西域。輾轉樓蘭、龜茲、大宛,最後落腳康居。為避人耳目,一直以僧侶示人。一起逃難的都是各學派精英,博學多識,並不僅限於一家之言,佛學經義,精通者大有人在。是以很快便被當地接納。當時麵臨的最大問題是生計,幾百上千餘口人,等著吃飯、穿衣、住宿,還要打點當地貴族疏通關節,又要白手起家,可謂百廢待興。钜子發動所有墨子,各施神通,各展才學,拚了命的賺錢。墨家本就倡導苦行修身,身體力行,其中能工巧匠者甚多,加之逃難期間,路上為了糊口,被迫倒手作些買賣以籌措路費,滿足衣食所需,此時更是將之發揚光大,十幾年後便富甲一域。並教會康居當地居民如何經商、做買賣,繁盛之時,西域財富,十有七八在康居。然好景不長,後來漢軍幾經苦戰,終於擊敗匈奴,迫使匈奴西遷。匈奴沿路征戰,苦戰烏孫不下,便饒過烏孫,血洗了康居。先人們辛苦積累的財富一夜之間化為灰燼。好在先人們都是百劫餘生的幸存者,對危險的嗅覺遠勝常人,提前一步搬遷進山,躲過了匈奴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