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風暴(1 / 2)

第二天天剛亮,班長把我和三子叫了起來,說是新疆這天氣,誰也拿不準,萬一發生變化,到時候就隻能呆在這裏了。我和三子出去的時候,天氣確實比昨天冷了好多,老柯點了支煙走在前麵,班長斷後。三子在我前麵抖索索的,我拿了一件衣服遞給三子:“三子我這可是受著凍才把讓你穿的,到了那兒後看你怎麼感謝我。”三子接過衣服後披在了身上:“謝謝你周國同誌,我會代表國家的最高機構來感謝你對黨的支持。”

“這你可就不對了,黨是為人民服務的,怎麼可以隨便讓你來代表來呢。”我回答道。班長和老柯一聽也都大聲笑了起來。

天氣依舊很寒冷,而且還刮起了風,沒有太陽。班長隻能從衣兜裏麵拿出指南針來判別方向。班長剛轉過頭,風從後麵“呼”地一下,吹了他一臉的沙子。我和三子迎著風也趕了過來老柯停住了腳步,班長一隻手捂著眼睛另一隻手指著剛才吹風的方向說道:“這邊是南邊,去聯絡點的方向是北邊,應該快到了。”

我和三子朝班長指的方向看去,風刮得更加厲害了。老柯說道:“不會要來風暴了吧!”三子罵道:“媽的,剛來這就碰到這麼多倒黴的事。”班長揉揉了眼裏的灰塵,“我們快離開這裏,風暴馬上就要形成了。”話是這麼說,可在這麼大的一片荒無人煙的地方,往哪裏逃啊,隻有眼睜睜地看著風暴的來臨了。

“前麵!前麵!是抗戰時留下來的壕子,我們快躲到那裏麵…..”老柯急促地喊道,我和三子扶著班長朝老柯所指的地方走去,後麵的風速度越來越快,瞬間灰蒙蒙的一片朝我們壓了過來,此時的南邊已經灰黃了,而北邊還是湛藍色。

剛跳下去,風暴就卷了過來。我、三子、班長和老柯四個人都死死地拉著對方的手,生怕哪個人會被這風給卷走,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忽然班長叫了起來,原來風暴把班長卷了起來(因為班長趴的那個位置剛好是個斷處,當時我和三子都忙著拉班長沒有注意到這個斷處)我和三子緊緊地拉著班長的手,不敢有絲毫的鬆懈,風沙再次吹迷了我和三子的眼鏡。隻是感得到有種像要飄飛的感覺,老柯猛地拉了我一把,便死死地壓著了我的身上,另一隻手抓著班長的手臂,三子也騰出了其中的一隻手向老柯拉去。

就這樣,沙土厚厚地落在了我們的身上,我隻覺得渾身透不過氣來,本想張口呼下氣,就被堵了一嘴的沙土,鼻子裏麵那微小的空隙也全被沙土給占住了,非常難受。我發誓這絕對是我生人中第一次嚐到這麼多的沙土,也是最後一次。

還好過了不久,風暴漸漸地退去,不然我可能真的在土層裏麵窒息了,更何況人活了這麼大,還沒實現革命價的價值、完成黨交給我們的任務,就這麼輕易地死去,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呐。

老柯終於從我身體上挪走,我匆忙扒開土層,大踹了幾口,三子也已經站了起來。班長呢?我抬頭看時,隻看到了三子和老柯的身影,班長不會被風暴給刮走了吧。

這時老柯已經從土堆裏麵摸到了班長的一隻手臂,我和三子一看情況有點不對,也都匆忙地趕了過去。班長從土堆裏扒出來的時候,已經昏迷了過去,是生是死還不知道。三子大聲喊道:“班長!班長!……”我看到老柯朝班長的鼻子抹去的時候,問道“還有救麼?”“倒是沒有多大的生命危險,隻是暫時昏過去了。”

說著,老柯從衣兜裏麵拿出一個水壺來,我也趕了過來。三子雙手用力地向班長的後背錘去,我說道:“三子,你輕點。”老柯把水慢慢地往班長的嘴中滴去“先用水讓他把口中的土吐出來”老柯說道。我撫著班長的胸口,隻是感覺有種寒流猛地從我的手中劃過。

三子還在用力地錘打著班長的後背,沒多久,班長便咳嗽了起來,看到班長從死亡的邊緣脫離了出來,我們都感到一股暖流直到大腸,也或許就像老柯說的那樣,班長根本就沒事,隻是暫時昏了過去。

班長這時又咳嗽了起來,“我們先找個有水的地方洗一下,然後再去聯絡站”老柯說道。“可怎麼才能找到有水的地方呢?”三子問道,“既然這是戰壕,就證明這附近曾近有人住過,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水了,隻要這前沒再發生過什麼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