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傳來一陣駝鈴,蒼涼的黃沙在封塵的傳說中飄蕩。厚大的腳掌在戈壁的印下後,又埋藏了起來,封塵了千年的文化,如今也變得淡化了些。
西域,一個充滿神秘而又令人向往的地方,那曾經的“孔雀河、雙聖山、三十六國、樓蘭女屍、精絕古國……”也都已消失不見,如今留下的,隻是讓人百思不解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羅布泊湖泊。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醒來時,卻發現我自己躺在一條溪流的旁邊,耳畔清風拂過,溪中蕩起陣陣漣漪,幾根水草隨風搖曳不定。我定了定神,剛想站起來,卻發現全身劇痛難忍,每一根骨頭都泛出難言的酸苦,身子又被重重的倒下了,無力地仰望著湛藍的天空。
又不知何時,隻覺口中幹澀,想使勁咽口唾液,卻換來胸口的一陣劇痛。於是,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掙紮著爬到水邊,將頭伸了進去,貪婪著喝了幾口溪水後,才發覺一切又恢複了平常。
我掙紮了幾次,都以無功而返,最後強忍身體的各種痛處,站了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還好並未受到重傷,腳下鬆軟,好像在一層細草上,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幾個洞,腳上的靴子也早已不知去向哪裏。
突然間風停了,唯有溪流的聲音打破著此刻的寧靜,我朝四周看了幾眼,鳥語花香,一切顯得是那樣的安詳,這是哪裏,不像是在我小時候生活過的黃河古道,也不像是三子遇難的千年峽穀,這到底是哪裏,我為何回來到這個地方,其他的人呢?
我不知道自己為何什麼會來到這裏,隻是腦子裏麵一片空白。我沿著小溪朝前麵一步一步的走去,這時隱隱約約看到不遠處有一個亭子,而且亭子裏麵正坐著一個人,從背後望去,像是三子的身影,可是,亭裏的人,明顯剃光了頭,敲打著木魚,嘴裏還不時的念著經語。我沿著小溪,走過去細看時,果真是三子,隻是不知三子何時竟成了這種模樣,我驚訝了一聲“三子”。
三子被這一聲驚訝給打住了,放下了手中的木魚,站了起來,扭過頭看到我後,方才說道:“周國?”“你怎麼在這裏,三子”我捂著胸口問道,三子這時回了回神說道:“周國救我,救我……”
“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剛說完,卻見三子隨著那個亭子一塊漂動了起來,之後越飄越遠,消失了蹤跡…..
“三子”我大叫了一聲,睜開眼後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渾身隻覺得疼痛不堪,猶如刀割那般,而且頭痛的厲害,被包紮了幾層,這時我聽見“哢吱”一聲,門被推開了,迷迷糊糊隻覺那身影像是胡小月。“我怎麼會在這裏”,“你終於醒了,害得大夥都為你把腸子吃進了肚子裏麵。”
果真是胡小月同誌,我用力支起了一片空間,讓自己靠在了旁邊的床上。“你怎麼坐起來了,快躺下”小月一邊說著,一邊把我再次扶倒了床上。
我抬頭朝四周看了一下,屋內隻有幾張軍用的醫床,一張桌子,上麵擺滿了醫用的藥品,沒有凳子,旁邊還有兩張小的桌子,橫在醫床的中間,屋子是用磚石修建的,而且屋頂處還有幾道漏縫,鱗次櫛比的老屋早在風雨的侵蝕中褪去了顏色,留下的隻是那種溫馨而又讓人遐想的感覺。
沒錯這正是剛來新疆時候的老屋子,我這才逐漸清醒了過來,小月端來了一個熱茶,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我問小月,我怎麼來到了新疆,班長他們呢。
話剛說完,就見班長推開了門,老柯則在後麵,班長看見我後,很是激動,然後笑道:“終於醒了。”我忍者身體上的劇痛,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不是應該在……”話還沒說完,就被班長打斷了,“以後的事情,自然會告訴你,你現在最要緊的是,把病養好,其他的就一切好說了。”
班長說完,便走了過來,把剛才小月倒的熱茶遞了過來,我側著身子,用力一抗,在老柯的幫助下,再次坐了起來。
我見班長不說,便沒再多問,隻是捧著茶杯,“呼呼”地喝了幾口,這邊小月又遞過來幾服藥丸,說是趁著水熱把藥服下去,我接過藥丸,一把填進了嘴裏,班長見狀,急忙喊道:“慢點,慢點,別噎著了,”我本想說話,卻被一口的藥,填住了嘴,唔哩吧唧的說了幾句連我自己都聽不懂的話,之後便隨著幾口熱茶,咽了下去。
這邊班長被一個警衛員叫了過去,說是有要是商量,班長聽罷,急忙趕了過去,臨走時還不忘囑咐小月一定要照顧好我。
班長走後沒多久,我便覺得身子有些發熱,腦袋暈暈乎乎的,甚是發困,也可能是剛才的藥物裏麵有催眠的作用,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