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壽安宮裏,公主正端坐讀書。她手中拿的是一本《左轉》,篇幅恰好剛到鄭伯克段於鄢,若有所思。一旁侍女佩兒見了,打趣道:“公主手裏的書,半日沒有翻動一頁,也不知公主是在讀書,還是在想那趙璟公子?”
公主微微笑道:“你這丫頭,竟說渾話。我讀到鄭伯克段於鄢,共叔段剛要謀反,鄭莊公即以雷霆手段除之;聯想當今太子哥哥,與莊公即位之前處境一般,卻無莊公之城府謀略,日後之路不知怎樣。”公主如是說法確實不假,隻不過省略了由此而想到趙璟之事。
佩兒道:“公主不必擔心,如今太子還未繼位,等太子繼位之後,說不定還不比莊公差呢。”
公主聽了,連忙打斷道:“這樣口無遮攔的,成什麼樣子,太子繼位的話,以後少說,叫人聽了,徒惹是非。”
佩兒連忙點頭,公主收起書本,無心再讀。佩兒輕聲道:“其實趙璟公子挺好的,允文允武,一表人才,與公主最般配了,隻是他身邊的那個小斯可惡了一點。”
公主詫異道:“那個小斯怎麼了?”
佩兒道:“那個小斯,可囂張的不得了,一副他家公子老大,他是老二的模樣,找個機會,我定要教訓教訓他。”
公主垂首,輕聲道:“咱們這樣身居皇宮,又有什麼法子能經常見到他。”
佩兒歪著腦袋想了一會,而後泄氣道:“是呀,總是通過太子來見趙璟公子,確實行不通。”
公主忽然眼眸一亮,說道:“對呀,咱們就走太子這條路!”
佩兒道:“還讓太子召趙璟公子進宮?這樣不行啊,總是三天兩頭的召見,肯定會被別人懷疑的,而且太子也不肯呀。”
公主狡黠一笑,“我不是要趙璟進宮,而是咱們出宮,就從東宮太子哥哥那出去,那守衛不嚴,容易蒙混過關。”想到這個點子,公主心裏十分高興,靜靜的看著佩兒如何回答。
佩兒驚訝道:“咱們偷偷出宮?那可不行!最近正鬧妖書案,外麵定然嚴查的緊,公主私自出宮,太危險啦。”
公主道:“正是因為外麵查的緊,不會有歹徒惹是生非,咱們才安全。”
公主私自出宮,事情可不小,佩兒隻一個勁的搖頭道不行不行。
公主佯裝生氣,板起臉,拉長音,叫了一聲:“佩兒!”
佩兒無奈,一臉哭喪模樣,“好吧,公主,你想怎麼便怎樣,可以後公主不要忘了佩兒的好。”
公主嫣然一笑,“我就知道,你會幫我。你天天在我身邊,最知我心,我怎會不記你的好處。你先取兩套男裝和兩套太監的衣服來,咱們先換上太監的衣服去東宮,自那出宮,然後再換上男裝,行走方便些。”
佩兒道:“咱們從東宮經過,要不要和太子說一聲?”
公主思索一下道:“太子哥哥怕事,若是與他說了,他定不肯。咱們先到東宮,看看情況,然後趁機溜走,給他來個先斬後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