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薑看的喉間忍不住動了動,有些結巴的說道:“師父……我我可以不去嗎,徒兒……去了…也隻能給你添麻煩啊……”
“麻煩?”白澤睨了重薑一眼,如若不是兩人現在的距離較遠,怕是白澤那一扇子直接就敲到了重薑的腦袋瓜上。
“你看看瑤姬的修為,再看看你的修為,說你是我白澤的徒弟,都丟我的臉。這次你去也得去,不去,為師把你綁著都得去。再者,以後你要嫁人了,身上沒點兒修為傍身,夫妻倆吵架的時候你怎麼鬥得過人家。”
重薑埋頭聽著白澤的絮絮叨叨,白澤這人,在人前風流瀟灑,無形之中又帶著一絲疏離,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陣風,抓不著,也留不住的樣子。也隻有在重薑的麵前,會囉嗦的像個老婆子似的。
重薑埋首看似乖乖巧巧的在聽著白澤的訓斥,也隻有她自己心裏知道,這會兒要是可以,估摸這白眼都可以翻上天了。
“行了,為師也不多說了,你去收拾收拾,待會兒我們便啟程。”白澤說累了,瞧著重薑那懨懨的小樣也沒了再說下去的心思,最後喝了口茶潤了潤嗓,留下這麼一句便要準備離開。
“師父等等!”
“嗯?”白澤停下腳步,挑眉看著重薑。
“那個……師弟去嗎?”重薑和白澤不同,不管白澤心裏怎麼想留雲。但至少在重薑的心裏,留雲就是她的師弟。留雲來到昌慶宮的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日子裏,他對她的好,她都記得清清楚楚。眼下這去凡間除妖,指不定要多長的時間,把留雲一個人放在宮裏,她有些不放心。
然而這話似是觸碰到白澤的逆鱗一般,原本悠然閑適的麵容陡然沉了下來。
“你師弟一個凡人,去了能做什麼?到時候反而會成為我們的累贅!”
“可是師父,既然您把師弟從凡間帶回來,為什麼什麼都不教師弟?!”重薑並不是有意要頂撞白澤,但是她真的不明白,留雲到底犯了什麼錯,為什麼師父要這樣對他?
重薑從小到大固然性子頑皮,但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頂撞過白澤。隻見白澤此刻危險的眯起了雙眼,眼神沉沉的看著重薑。
這樣的眼神讓重薑有些害怕的後退了兩步,但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然後又揚著脖子,倔強的看著白澤。
“你倒是長膽了現在。”忽的白澤笑了一聲,然後不再看重薑一眼,留下這句話便翩然離去。離開時長長的衣袖帶動一片清冷的微風,讓整個大殿似乎都驟然冷了幾分。
重薑怔怔的看著白澤離去的方向,很久之後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是一片冷汗。風一吹,冰冷的讓人忍不住打顫……
和白澤的不歡而散讓重薑的心情也不是太好,但去凡間已經逃不了了。稍稍收拾了一些東西,重薑最後想了想,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留給留雲的,信上囑咐他在他們不在宮中的這段時間好好照顧自己,若有什麼麻煩就去找瑤姬。另一封是給燭陰的,此次前往凡間,還不知道要去多久。萬一這段時間燭陰來找自己,發現她不在了,那不就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