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逍遙坊出來之後，歐陽氏的笑意怎麼都掩飾不了。
“瞧瞧您，奴婢說了這麼多年了，讓您時刻順著點小侯爺的心思，您就是不聽！”
奶娘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瞧今天，您不過就出了一些補品嘛，他們多高興了？”
歐陽氏聞言瞪了奶娘一眼，“你意思是他們是看著我的補品才高興的？”
奶娘苦笑道：“那些個補品您還放在眼裏了？您自幼聰明，難道還不知道奴婢想說什麼？您若是多些對孩子們好，孩子們還會待薄您？”
歐陽氏一想到蕭子睿方才的表情，她的心那叫一個舒心！
自己的兒子倒地有多少年未曾對她和顏悅色了？
好像她也記不清了。
“你說……”歐陽氏停下腳步問奶娘，“你說，那孩子當初那麼恨我，是不是我做的太過分了？”
奶娘聞言一喜，你才知道啊？
“怎麼說呢？您是不是太過於信大小姐了？”奶娘不敢多言，隻敢稍微提醒一下。
“您想想，每一次小侯爺跟您鬧脾氣，哪一次不是因為大小姐？”
驀地，歐陽氏怔了一下，短促而痙攣地呼了一口氣，像生根似地站住。
她沉默了許久，也沒有回奶娘的話便邁開了腳步。
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後，歐陽氏一夜睡不著，她越發覺得奶娘說的話其實是對的。
第二天大早，歐陽氏頂著個黑眼圈喊來了奶娘。
“大小姐的親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老夫人您……”奶娘垂下眸子，擋住了自己眼裏的喜悅，“侯府的人力那麼大，您還怕不能辦妥？”
“現在最麻煩的是大小姐不願意嫁啊！”奶娘忍不住將重點說出來了。
歐陽氏也無可奈何，“這件事……”
奶娘知道，歐陽氏這又心軟了！
於是，細細數著方穎萱的不好來。
“若是大小姐讓老夫人您做的事情每一件都成功了，那麼您覺得您跟小侯爺最好的結局是什麼？”
歐陽氏按了按一跳一跳的太陽穴，“會怎麼樣？”
“最好的結局就是家破人亡了！”
“那最壞呢？”歐陽氏冷聲問道：“他還能要我命不成？”
奶娘自知自己說這話是重了些，可也沒法啊！
“小侯爺是個有娘心的，您生他，愛護他他會不知道？隻是，您若是聯合別人來殺了他心愛的人。他肯定不會殺了您，可他會自殺啊！”
“……”歐陽氏默。
不得不說奶娘的話很有道理，也句句說道了她的心上。
若是一定要選擇，兒子跟養女……
她……以前或許會糾結，然後勉強選擇養女，可現在……
奶娘跟她說了這麼多，她還真是覺得自己被利用了。
而且，她能夠看出自己的養女，不是看起來那麼柔弱的。
現在的她毫不猶豫選擇兒子。
“這件事我撒手不管了。讓太夫人幫忙吧。”
歐陽氏說的是方穎萱的婚事呢！
奶娘連連應下，拔腿就往侯府太夫人的院子走，生怕歐陽氏後悔一樣。
路上，奶娘忍不住偷偷想著，這件事若是說沒有夫人懷孕的功勞她是怎麼都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