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弟弟的情況(1 / 1)

我天天晚上都在給你寫信,天天都在看自己寫給你的信,隻要發現信裏邊稍微有一點不滿意的地方,我會將信撕掉。我力求每張信紙上都沒有錯別字,可我的能力有限,隨隨便便我就能從中找到有錯誤的地方,這個時候我會將整張信紙都重新抄寫一遍,有時會不小心,又弄錯了,我會再抄一遍,直到整張信紙上的字,整整齊齊,一個疤也沒有為此,我寫字老愛連筆,這是我養成的爛習慣,在寫這封信給你時,著實費了好大的功夫,因為我不得不控製右手那種連筆的欲望。

我覺得我寫了好多,我這個平時作文都懶得寫的人,這次向你訴說了這麼多,我好想將自己心裏的感覺一直寫下去,但是我知道,你忙於學習,你看我寫的信會偷走你的時間,影響你的學習,我不準自己這麼做。隻要你能了解我的心意,我又何必說太多呢?

告訴你件事吧,你的弟弟,最近好調皮啊,你回家好好說他下,他在社會上鬼混,我看見過他幾次都出入於娛樂場所,他還和社會上的一大群人去酒吧喝酒,他還那麼的小,你知道不,他在酒吧裏像個大人似的學著人家吹啤酒杯,他不僅出入於娛樂場所,他還和那些社會上的人糾結在一起打架,有次,我還看見過他提著短刀,威脅路人要錢,路人不給他錢,他就要拿刀砍人家,後來他的朋友拉他,他才住手。他雖沒再上去砍,但他向人家威脅道:“你媽的,別讓我再見到你,下次見你老子砍死你!”哎,不和你說這些,你回家時勸下他,不然,他早晚要出事的!

不寫了,我重抄這篇信去!

永遠為你祈福的人!

她聽完她同學讀完信,她的心好肉麻,她想不到,坐在她身旁的這個平時看起懦弱,膽小,怕事的人會寫出這樣的一封信,在她長這麼大,就是她的家人,她爸媽也沒有直接對她說過“愛”這個字,而這個和她坐一桌,話都沒有好好說過的人。她首先得確定,這個人是不是她的同桌,從信裏說的來看,這個寫信給她的人一定是王潔俊無疑。這個王潔俊居然成篇累牘“親愛的,親愛的……”她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她不由得想:這個王潔俊,我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用得著這樣和我拉好關係嗎,你就算再親切又有什麼用,我就是我,你就是你,我和你永遠也不可能達到那樣的關係。

她同學念完之後,隻是像看隻怪物似的上下打量她!

她被這種眼神給嚇住了,向她的同學弱弱的發問:“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嗎?”她也上下看了下自己。

她同學這才轉變臉色笑了笑:“不錯嘛,你們通信多久了?”

“你這是什麼話,這可是他寫給我的信,我又沒有寫過信給他!”她不情願地回答。

“想不到這個王潔俊喜歡的是你!”

她沒有說話,隻是站在河邊發著呆,小河水在的的腳下翻滾,把她的倒影如個橡皮拉來拉去,那些細魚兒在她的倒影裏懶閃地尋著。剛拿信哪會兒,她同學的激動,在念完信後已經變成了沉默。她看著水裏的的自己,那真是個醜陋得要命的巫婆,它的鼻子是歪的,她的臉是腫的,她的身子傾斜的。她這麼醜陋的一個人,還有人會寫信給她,真是讓她想不通。

她在想:“信裏邊其它的段落都可以省掉,但寫她弟弟的那一段是真還是假呢?”她都好久沒見她弟弟了,在她的印象中,她的弟弟連鼻涕都揩不幹淨,怎麼會變成那樣呢?不過算起來弟弟已經是十五六歲的人了。她弟弟在的是另一所學校,弟弟幹什麼事,她怎麼會知道呢,她整天都在學習,不停地充實自己,她早就忘了她弟弟會幹什麼!她有機會一定要罵罵她弟弟!

幾天後,她找了個星期天回了趟家,在家裏她見到了弟弟,她見弟弟也沒有變多少,在她看來,現在的弟弟也僅能將鼻涕擦拭幹淨而已,他連衣服都不會洗,她弟弟的衣服堆牆角堆了一大堆,她看不過,就將這些髒衣服拿去洗,她在外邊洗著衣服,她弟弟在屋裏好象在搗鼓什麼,她也沒在意,她爸媽也不在家。她洗著洗著就想起前兩天那封信上說她弟弟的事。她向屋裏喊:“弟你出來下,姐有話和你說。”她弟弟像很忙,沒有出來,在屋裏大聲回應:“姐,你說吧,我在這聽著呢?”這麼遠的距離,她真不好怎麼和她弟弟說,就引誘她弟弟:“你出來嘛,姐有特別特別重要的的事和你說。她弟弟這才從屋裏出來,埋怨道:“有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