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日記裏這麼寫道:“有些人一輩子也不可能愛,可一輩子都會傷著;有些人一輩子都愛,可一輩子都難見著;有些人遇著了一輩子,可一輩子又傷又恨又愛。”
天氣一直都好,心情不好時它也好,心情糟糕透頂了它也好,書不翻它時不懂,翻它也看不懂。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走路一個人,看書一個人,上課一個人,永遠就隻能一個人。晚上天上的星星,天上的月亮,都在動,其實它們都不動,隻是雲在飄而已,有星星的晚上,路上行人不少,可還是空落落——因為我隻是一個人,因為我沒動,孤獨的一個人。一個人坐在石階上,絞起衣角聽夜晚嘩嘩的風聲。
她從石階上站起來,甩了下頭發,好亂的頭發,好長的頭發,都多久沒顧到它了。
等會兒回去洗洗。
難得放下回課程。
得把自己變漂亮回來。
憑借卓絕的姿色,稍微打扮下,她的美麗就讓人不敢直視。
我相信她。
她此時也自信了,漂亮的女人為何要自卑呢,漂亮的女人就應該自信嘛!
學校沒有熱水呢?
沒關係!
這個天冷啊?
沒關係!
現在很晚了?
沒關係!
反正她就是要洗。
她是執著的,她永遠都是執著的,思想第一支配身體,她不會因為冰水而退縮,她也不會因為其它的而退宿。
我看到冰水從她的頭頂淋下來,正常人反應會周身發抖,她不會,我了解她,她肯定死咬牙關,死撐過去,誰說軟妹子就軟了,誰說漂亮女人不堅強,我們所有的都體現在內部,不是從我們美麗的外貌能看出來的。牧可好樣的,親愛的,好樣的,我就喜歡這樣子的。
如果你還在,我們一定找個最冷的冬天去吃冷飲。
冷,還是冷。
她,好可愛的她,大晚上的這是要幹啥呢?
腦瓜子,耳朵,鼻子,脖子,像幾把刀同時割下,凍得臉部呆固。
一貫的作風。
這麼濕的頭發,不睡覺,能幹嘛呢?
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這。
沒有火,也沒有吹風機。
她隻能用毛巾擦頭發,一遍又一遍。
如從前她洗臉一樣。
一直擦到她自我感覺良好,手酸痛,眼睛皮重,直接就倒在床上睡了,被子沒有蓋,衣服也穿得有點少,冷是冷,可能是冷麻木了,她並不覺得冷,她就這麼睡著了。身邊沒有人看見,這個時候誰也不可能看見,誰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來給她加被子。
半夜時她醒了,好像是一陣冷風把她給吹醒了過來。睡時她忘記關了窗子。她咳了幾聲,從床上拉起被子將身子全裹起來,向窗戶走過去。她不習慣性的向窗外看,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夜空,早已沒有了早先的月亮和滿天星光,那窗外像張大嘴,黑洞洞,無比的深邃,看得她好怕,她手抖了,抖動著去關窗子。誰都會以為她手抖她關窗就慢,其實不是的,心裏的恐懼使她手的速度快捷無比。
她嘴裏發出,噝噝和咬牙聲。
她關了窗關了燈!
很快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