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北說世人若學他,如同進魔道,宋明遠反倒順水推舟,做出邪惡的樣子來:“你現在就已經進了我的魔道,跑不了了!”
“我壓根兒也沒想跑呀。”程思北耍無賴道,“在這兒有吃有喝,還有男色!”
“既然如此,你就聽男色一句勸,今天這麼晚了,別回去了。”宋明遠此地無銀三百兩,“沒別的意思啊,夜路危險。”
“我怎麼覺著這更危險呀?”程思北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問,“你想讓我回家嗎?”
“我當然不想了。”宋明遠倒是大方承認。
“好呀,你不想那我就不回啦!”程思北一拍大腿,從沙發站起來,“但是咱醜話說在前頭啊,分居!”
“嘖嘖嘖嘖,真是心如蛇蠍呀!”宋明遠裝模作樣的逗她,“給看不給吃,管殺不管埋,你真忍心?”
“大人,小不忍則亂大謀...”程思北難得嫵媚的看了他一眼,配上嘴裏的話,倒也很有風情,“更何況,早晚都是你的呀。”
宋明遠有些失了神,美女他見過許多,程思北隻是其中芸芸之輩,但或許因為這個人是自己喜歡著的,也是喜歡著自己的,如今這麼生動鮮明的出現在自己眼前,與自己共處一室,甚至還穿著自己的浴袍,他竟覺得有些感動。
“過來哥哥抱抱。”他忽然說。
“你是屬考拉的呀,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抱。”程思北嘴上這麼說著,卻還是順從的張開手,乖乖任對方把自己納入懷裏。
“又沒別的,抱抱都不行?”宋明遠低聲歎了一句,“娘子,你可太不知道心疼人了。”
“你手上是沒別的,可你心裏有呀!”程思北貧嘴道,“再怎麼裝柳下惠,你也是楚留香。”
“別冤枉我,楚留香有好幾個,我隻有你一個。”宋明遠這話倒是真的。
“是真的隻想有我一個,還是老驥伏櫪,誌在千裏呀?”程思北嘲笑他歲數大,“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會挽雕弓如滿月,娘子,你要不要試試?”宋明遠逗她,又怕把她逗急了,哄道,“好了,不欺負你了,進去睡吧,我就在隔壁客房,有事喊我。”
“嗯。”程思北想著睡前要不要表示點什麼,可是表示了又顯得自己太放蕩,糾結了半天,反倒像她賴在宋明遠懷裏舍不得走似的,更惹遐想。
倒是宋明遠把嘴唇貼在她額頭上,含糊的道了句晚安。
程思北一滯,旋即乖順的閉上了眼睛。
回到房間,程思北沒有到處亂翻,直接打開被子把自己卷的嚴嚴實實的,鑽進宋明遠睡過的被窩裏。
“北鼻?”宋明遠忽然在門口叫了她。
“怎麼了?”程思北探出頭來問。
“你說咱們倆這狀態,打一個成語,是什麼呀?”宋明遠好聽的嗓音隔著木質的門板傳了過來。
“蜜裏調油?”程思北亂猜一通。
“不是。”
“要麼就是恩恩愛愛、新...”一句新婚燕爾在嘴邊,又被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我猜不著,是什麼呀?”
“伉儷情深。”宋明遠說。
程思北心裏一動。
她知道伉儷是夫妻的意思,宋明遠將他倆比作夫妻,她也就不免隨之想象,想著想著就問自己,這個人是想要跟我長長久久的走下去嗎?
然而想來想去,自己都無法給自己答複,隻好索性不想了,反正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以後的事就以後再說吧。
一夜好夢。
宋明遠是被早飯的香味饞醒的,果然,他踩著拖鞋去了廚房,就看見程思北正在擺桌子。
早餐都是很簡單的樣式,粥、小鹹菜和白煮蛋。
“行啦?”程思北頭也不抬的問,“我還以為你得再懶會兒。”
“太陽都曬腚了。”宋明遠一副懶洋洋的痞樣,“我習慣早起晨練,遛鳥。”
“你哪有鳥啊?”程思北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而後才反應過來,此“鳥”非彼“鳥”啊,他當然是有鳥的!程思北立刻瞪了他一眼。
“你瞪我幹嘛?男人嘛,你得理解。”宋明遠簡直就是光明正大的耍流氓,“我日常生活得自理也就算了,性生活我還得自理,這麼大歲數我容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