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晴嘻嘻一笑,抓起了何風的手說道:“我現在是在幫你打預防針,假如有一天,突然有七個女孩兒,跑到你跟前,問,你更喜歡誰?你怎麼回答?”
何風沒想過這麼複雜的情況,依他那種愛簡單的個性,光想想都覺得焦頭爛額。
“我上輩子難道是個紈絝,欠了一屁股情債?”何風很難不過樣聯想。
“隻是假設一下嘛。”采晴繼續道。
何風搖搖頭,說:“那我還是拒絕沸騰社會生活吧。”
“可是你的大限提前了呢。”采晴雖然說這話的時候,不是多緊張,但是也有傷感,她真的有事,瞞著何風。
何風能從那話中,聽出她的意思,但他覺得,她不想說,可能有她的苦衷吧。
因為一提到這個話題,何風自己也變得沉默下來,想想最近這些天,發生的這些事,見到的這些人,他突然覺得如果離開人世,真的好遺憾、好遺憾啊。
江曼的聰慧,許竹露的熱情,采晴的溫柔,讓何風覺得自己前邊二十年,似乎虛度光陰了都。
三個女孩子短時間內,給了何風三種完全不一樣的感受,那是一種直擊心靈的鑼鼓之音,雖然未必轟轟烈烈,可是竟覺得生活充實了好多。
“如果大限真的要來,我現在想想,我可能不想要延緩生命了。”何風鄭重其事地看著采晴。
“為什麼?”采晴驚問。
“有時候覺得,活著真的好累啊。”何風哀傷地歎了口氣。
“何風哥哥!”采晴驚駭。
“人活著是為了什麼?想想我們的同齡人,上了小學上中學,上完中學上高中,好不容易大學畢業了,又要開始找工作。
好不容易找份工作,又要考慮結婚的事情,假使運氣好,找了一個喜歡的人結了婚,然後是再要個小孩子。
等到把孩子也養大了,接下來又要準備給孩子準備結婚的事情,人活這一輩子,隻是在走這樣一個循環嗎?
順著這個邏輯,想想幾十年後,當我們沒有目的的時候,是不是隻剩下死這一個歸宿了?”何風看著采晴問道。
采晴雙瞳若點漆,不知何風為何,突然有這些感慨,小聲地又喊了一聲:“何風哥哥。”
何風長籲一口氣,抬頭仰望了一下浩瀚星空,接著道:“如果死是所有人的歸宿,那來得早與晚,其實也沒什麼差別。”
“何風哥哥……”
“哈哈哈……聽我剛才那通話,有沒有覺得我像個哲學家?”何風看采晴雙眼朦朧,頓時轉移話題。
采晴眼角閃過一滴晶瑩的淚光,狠狠地點了點頭,說:“像。”
何風開心道:“那‘為師’就再給你講一個,關於唯一嚴肅的哲學問題,那就是自殺!”
“啊?”采晴雙手捂住耳朵,一邊向前跑一邊道:“我不聽我不聽。”
“哎,等等我呀,我現在可不是武道高手啦,沒你跑得快啊。”何風在後麵大叫著,追了上去。
兩個人在龍濟甸一帶,摸索了沒多久,就找到了回金洱峒的那條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