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青山疊翠,煙塵瀟渺,近處樹蔭斑駁,林濤聲響,兩道異樣的流光從林中劃過,倏得讓人看不清其中的人影。
這二人正是沒用的吉吉和風清雅,此刻風清雅俏臉寒冷,根本不瞧沒用的吉吉一眼,後者也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一臉招牌式的微笑依然。
又行了半裏地,對禦劍而行的兩人來說,不過是眨眼之間,風清雅似乎猶豫了半晌,終於開口,不過語氣依舊冷淡:“沒用的吉吉,你這又是打著什麼如意算盤?我千算萬算都沒想到你竟然是魔門的人,你在人前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博取別人的信任,背地裏竟然幹出……”
沒用的吉吉笑意更甚,問道:“在下背地裏幹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難道救出仙子也是天理不容的惡事麼,那在下還真是該死。”
風清雅被沒用的吉吉一激,俏臉發白登得說不出一句話來,貝齒輕咬下唇,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若是讓人看見了,少不了又要惹得那幫男子的瘋狂,然而這等羞花嬌容落在沒用的吉吉眼裏卻是視若無睹,讓風清雅都不覺一愣,心想難道這家夥不喜歡女人,還是自己的魅力不夠?這是第一次,她對自己的魅力產生懷疑。
當然她不會知道,在有一種人眼裏,再美的女人和再多的金錢都是用來謀求更高利益的工具而已,這種人眼裏沒有情意,有的隻是手段而已,他們有個共同的稱號,那就是野心家,而程雲當初的一番論調,正是將此套用在了沒用的吉吉身上。
“你難道就不怕我把這事情說出去,到時候天下正道對你群起而攻之,那時你就真的聲敗名裂,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風清雅對於自己的感召力還是極為自信的,若非如此,也就不會有群雄齊聚聽雨閣下這事了。
“哦?”沒用的吉吉神色未變,似乎那種從容不迫已經深入骨髓,“這就是仙子對救命之人的報償麼?”
“哼,你別告訴我你救我別無所圖,當初俠骨留香告訴我你這人不可輕信,城府極深我還不信,今日若非親眼所見,我斷然不會相信正派中的好好先生竟然和魔道有所勾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風清雅柳眉倒豎,顯得幾分英挺來,堅毅的目光透出一種別樣的美。
“多謝仙子誇獎。”沒用的吉吉收扇欠了欠身,臉上微微一笑,絲毫不以為忤,“不過仙子似乎誤會了一件事?”
“我親眼所見你和魔道的風卷殘雲稱兄到弟,莫非也是我看錯聽錯不成?”風清雅一聲嬌叱,氣勢上穩壓沒用的吉吉一籌。
“不是,隻是你說我救你是圖謀不軌,這點上有些小小的出入。”沒用的吉吉緩緩抖開扇子,笑道,“在下不過是應一個故人之邀,把你從風卷殘雲那邊請來而已。”
“故人?”風清雅雖說對沒用的吉吉嫌惡,但這會兒被對方吊上了胃口,不自覺地平緩了語氣。
“這人你也認識,嗯,俠骨留香,就是他了。”沒用的吉吉嘿然一笑,平靜地望著一臉驚然的風清雅。
“什麼,是他?”風清雅被這名字震驚了,然後疑惑地打量了沒用的吉吉兩眼,斷然否決道,“不可能,他和你勢同水火,怎麼可能……”
沒用的吉吉語氣中的自信不容辯駁,一語便壓下了風清雅:“仙子又何必著急,到了自然便可以見到正主,是與不是,一看便知,想必沒有第二個俠骨留香能夠冒名頂替吧?”
“這,這怎麼會……他不是一直對你……”風清雅喃喃自語,聽到這裏,沒用的吉吉就明白她已經信了七八分,又不鹹不淡地說道:“有些事往往不是流於表麵,即使看見了表象也不一定是真的事實,有些東西,不到最後你永遠不會明白它真正的歸屬。”
說著,意味深長地望了風清雅一眼,正好迎上了後者略帶疑惑的目光,風清雅望著對麵那雙看不出真假虛實的雙眼,心中茫然,垂下頭去默聲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