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雲飲下七彩冰璃酒,還需要靜靜調息一段時間,才能完全發揮效用,恢複真力,要說來程雲的引發劍弑紅塵一舉其實也算得上是順水推舟了一把,不但消滅了己方這邊所應對的修羅,也連帶地傷了他人的敵手。
這會在場的眾人雖不領情卻也不會傻到平白放過這樣的機會,白衣仗劍的隨雨風行將劍負握於身後,左手引一劍指,口中喃喃法訣,隻見他的周圍憑空升起了無數耀眼的光點,就如同夏夜裏飄舞的螢火蟲斑斕紛飛,那盈盈光輝晦暗晦明,隨著隨雨風行指尖一彈,那些光電像是受到磁石吸附了一般,紛紛朝九幽夜羅刹轟去,一陣陣轟鳴接二連三響起,炸得那羅刹狂嘯不止,聲音也因為痛苦而變得更為扭曲,繼而隨雨風行窺準了機會,將手中的劍借勢彈射而出,一劍貫穿了那羅刹的胸膛,直至鋒利的劍尖飄帶著赤紅著血花從怪物的後心而出,一係列的攻勢幹淨利落,讓人挑不出半點的差錯。
而同時動手的也絕非隨雨風行一人,出自最右手邊的燕羲生和春夢了無痕一齊發力,燕羲生用的是劍,不甚驚奇,隻是春夢了無痕放出兩柄金色吳鉤,卻是有了看頭,隻見那兩柄金色吳鉤繞在兩個羅刹之間,不停旋轉,再看春夢了無痕手訣連掐,那吳鉤的形態一抖,竟是如同幻影一般扭曲起來,越拉越長簡直成了一條金繩,趁著這會羅刹虛弱而閃躲不及的時機,將那兩羅刹全都綁了個結實。
這一被縛住,那兩個羅刹也隻能人人宰割的地步,當下燕羲生輕鬆地指揮著飛劍,一劍一個誅殺了兩個凶殘的怪物,而原先就占得一絲先機的流浪兒和雪藏兩人,更是配合獨到,轉瞬間就秒掉剩下的敵手。
由於程雲無心的推波助瀾,情勢下的戰鬥突然推快了不少,場上一時間也隻剩下那個用著金剛圈和羅刹吊著的天階,兩方打得都是疲軟,眾人看著也是無趣之極。
眼見身前擋路羅刹被滅,那流浪兒和雪藏動作最快,搶占了先機,便是率先朝那金色門扉,墨無痕看著正要祭出法寶擊出,卻被沒用的吉吉出手攔住,墨無痕和韓楓都是麵露疑惑,但那沒用的吉吉依舊笑得從容,語氣雖是溫和如常,但是目光裏狡詐和森冷,都直教人覺得不寒而栗。
當下墨無痕垂下抓住金蛟剪的手,默默望向對麵兩個離著金色門扉越來越近的兩人,這是此刻,那燕羲生和春夢了無痕也從後發力,燕羲生的劍光後發先至,程雲眼見於此,便輕聲喃道:“果然是煙雨劍派的,這個門派的劍速是最快的。”
然而燕羲生的煙雨劍法還未能發威,竟是突然冒出一道墨綠劍光穩穩地蓋住了它的風頭,那銳劍的主人,正是流浪兒。墨綠劍光猛然一挑,將來勢洶洶的銳劍挑飛了出去,燕羲生眉毛一擰,伸手一招,那被擊飛的劍頓時飛回他的手心,當下縱身一躍,朝那墨綠劍光襲去,流浪兒也不怠慢,同樣一個燕翔縱身接了自己的寶劍,兩人在空中點燃戰火,隻是數個呼吸之間,就已經互拆數十招。
兩人出劍的速度實在讓人匪夷所思,韓楓正麵瞧去,那出劍的劍勢由於太快,竟是化分出了數十道殘影,每一道殘影都有如實質,讓人分辨不清,惟獨看見那白光過隙之間,引起火花無數,劍聲錚鳴。
程雲這會活動了一下筋骨,那連帶著劍鞘的寶劍在他手中玩轉的飛快,當下他望著那當空戰著的兩人輕輕一笑道:“煙雨劍派也不過爾爾。”
沒用的吉吉也是笑道:“這煙雨劍法也是有他精妙之處,不過是論及攻守兼備確實不若神劍山莊,但是要是那流浪兒和雪藏聯手,留香兄要想敗他們恐怕也實屬不易吧?”
“確實如此,不過那也隻是不敗罷了。”程雲麵上帶著幾分傲氣道,他的意思眾人也是聽得明白,就是說岄神鍾加煙雨劍的組合雖然厲害,但是對戰也隻能勉強不輸,想贏卻是絕無可能。
沒用的吉吉也不辯駁,隻是笑笑,眾人目光再朝場中望去,一邊同是煙雨劍派的流浪兒和燕羲生戰得如火如荼,另一邊岄神鍾罩頂的雪藏急速朝金色門扉掠去,身後的春夢了無痕和隨雨風行都是緊追不放,也唯有那天階還是一麵和羅刹打得難分難解,眼見眾人都去搶奪九州鼎自己依舊被這羅刹纏住,脫身不得便多少有些急躁,這會反倒被羅刹瞅了空檔,一擊之下予以重傷。而當下正值觀望中的韓楓突然注意到身旁的沒用的吉吉有所動作,袖袍之中不動聲色地退出了兩截手指,劍指夾著一枚銀針,若不是那微弱的銀光暴露了它的蹤跡,韓楓恐怕決然不會注意到這細微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