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骨文!”宋明安肯定地回答了胡鐵軍的疑問。
“那上麵是什麼意思?”
“這個就不能確定了……”宋明安搖了搖頭,見孫明威和胡鐵軍都是一臉不解的神情,便解釋道:“因為甲骨文和中國後來的文字有一個最大的區別,很多時候,她不是一個字一個意思……唔,這麼說吧,就像英文字母那樣,是可以排列組合的。”
“不會吧,大伯,我怎麼沒聽說您過?”胡鐵軍不敢相信地望著大伯。
“咳咳!”胡宗道老臉一紅,低聲答道:“這個方麵,老宋是權威,聽他的沒錯……”
宋明安見好友在小輩麵前吃憋,馬上解釋道:“嗬嗬,其實我隻是打個比方,沒那麼嚴重,那是因為當時文字符號太少的原因,多數是巫師用在占卜、通靈方麵,記錄的一般很少會這樣,而且也都是兩到三個字符之間的組合,沒英文這麼複雜。”
說完,宋明安又把胡鐵軍帶來的那塊墨玉放進了碗內。果然,兩塊墨玉將符不單外表幾乎一模一樣,映照出來的圖案也相差無幾。
“哎,真的也有啊……”孫明威興奮剛地叫了一聲,胡鐵軍卻在旁邊潑冷水:“那又怎麼樣,不是一樣看不懂?”
“那倒未必……”宋明安說著滿懷希望地把兩塊墨玉按紋理並在一起,然後小心地放入碗裏。
碗內的圖案果然發生了變化,不單顯視出來的符文和弧線都密集了一些,而且也沒有了開始時的雜亂無章,四個都興奮起來,馬上拿來筆紙,按宋明安的要求符文和線條都記錄下來。
半個小時後,幾人才把墨玉的光譜變化都記錄了下來,宋明安馬上開始解讀。十幾分鍾後,他終於緩緩地放下了手裏記錄和鉛筆,長長在歎了一口氣,跟著活動了一下身體。
孫明威急不及待地問道:“怎麼樣?上麵說了些什麼?”一旁的老少二胡也是滿臉激動地望著宋明安。
“呃,這個還沒解開,記錄不完整,或是說沒規率,很多地方說不通……”
孫明威和胡鐵軍對望了一眼,都看出對方有在宋明安那張老臉上狠揍一拳的打算,宋老頭他沒有解讀出來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做出一付大功告成的樣子?這不是浪費表情嘛!
休息了一會,宋明安又開始第二輪破解,排列、推敲、解釋……行不通,就推倒再來,又是排列、推敲、解釋……可每到關鍵處,就出現了斷點,隻好重新來過。
孫明威對這種枯燥的工作一直沒有興趣,不到半個小時就放棄了,而胡鐵軍也很快就跟著承認了失敗,於是兩人出去為大家張羅午飯。
吃飯的時候,胡宗道和宋明安說起軍方邀請他協助調查的事,宋老頭表示無論如何也要算他一份,而且隨時可以出發。
午飯後,宋明安和胡宗道又足足搞了近四個小時,並試著把兩塊墨玉橫、豎、並、列排放組合,翻來覆去地擺弄,期間又用了透影、分離、放大等各種兩個年輕人聞所未聞的方法嚐試,可惜結果仍是徒勞無功。
直到快天黑了,蔡媽打電話來問要不要煮晚飯,胡宗道才帶著兩個小輩回家,但走到門外的時候,又回來叮囑宋明安,如果有突破,務必在第一時間內給他電話,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去。
回到家裏,大伯匆匆吃過晚飯,就鑽到書房裏翻查古書去了,胡鐵軍和孫明威便跟著堂姐出去見識了一番北京的夜生活,然後非常無聊地擰著幾瓶“紅星二窩頭”回家。
第二天一早,孫明威還在睡覺,胡鐵軍則早早就起了床,梳洗後,正準備陪大伯一起練功,門鈴響了,蔡媽跑去開門,然後帶了兩個中年人進來。
這兩個中年人雖是結伴而來,但無論神情氣質,或是衣著舉動都絕然不同。左邊的那個中年人,穿著一件淡藍的半舊中山裝,胸前另著兩支鋼筆,神情拘謹,但一臉正氣;可他身旁的同伴,卻是一色筆挺的黑色西服,特別是腳上的那雙皮鞋,簡直是光可鑒人,紅潤的方臉上也帶著親切和善的微笑,並不斷地和幾人點頭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