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龍鱗 ?第016章 我不能諒解(1 / 3)

兩人根據老連長留下來的記錄,推斷出基地正在進行的是一個非常恐怖,也非常危險的實驗,不然的話,以對方上過戰場的心態,肯定不會這麼驚慌失措。

可到底要怎麼樣的實驗,才能讓一個剛由戰場下來的軍官由心裏感到恐懼?

至於墨玉將符的來龍去脈,兩人都認為應該也在撕毀的那幾頁筆記當中,而且與整個實驗計劃緊密關聯。

可這樣一塊墨玉,又怎麼可能和一個危險而恐怖的實驗計劃扯上關係?如果真有關係,那又是一種什麼關係?

圍繞著老連長留下的筆記,胡鐵軍和孫明威反複推敲討論了大半夜,但因為失去了最關鍵的部份,二人不單未能找答案,反而被更多的疑問所困惑。

“睡吧,明天還要幫嫂子幹活呢。再說像這種問題,單靠想是解決不了,等大伯來了,到基地裏看上一眼,就什麼都清楚明白了。”天快亮的時候,孫明威終於忍不住放棄了,胡鐵軍這個時候也是頭昏腦漲,躺在床上,想著想著但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兩人九點準時起床,到市場為張麗麗買了一批麵條、大米、煤球等生活必需品,等張麗麗下班後,又一起到附近的小飯館吃過午飯,隨後就坐上了開往湘潭的汽車。

由長沙到湘潭,路程接近六十公裏,但因為路不好走,一路上又不斷有乘客上落,結果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到站。但小宇家並不是住在縣城裏,最後兩人又花了一個多小時,才來到東坪鎮。

兩人找到小宇家的時候,已是傍晚五點多了。小宇的母親正在做飯,聽說是兒子的戰友來探望,馬上就跑了出來,但說不了幾句就眼圈一紅,哭了出來,結果又被丈夫趕回了廚房。

小宇的父親是一個很健談、很樂觀的人,胡鐵軍和他交談的時候,大部份時間都是他在說話,而隻有在說起小宇的時候,才流露出一絲無奈和悲痛的神情。

由談話中胡鐵軍了解到,小宇家的環境並不算好,雖然他父母都在鎮上的供銷社工作,但家裏還有一個瞎眼的奶奶和兩個弟妹,所以負擔也不輕,加上現在小宇又瘋了,正是雪上加霜。

小宇並不在家裏,而是住在縣上的精神病院,據他父母說,是軍隊裏的安排,然後又說了一些感激國家照顧的說話,聽到胡鐵軍和孫明威心裏直發酸。

當晚,兩人在鎮上的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小宇的媽媽到單位向領導請了假,三人又坐上顛簸的中巴,返回到縣城。

胡鐵軍見到小宇的時候,他正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地蜷成一圈縮在牆角,口中喃喃地說著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說話,仿佛對三人的到來極其恐懼。

“黃醫生,他怎麼好像很怕我們的樣子?”在胡鐵軍企圖過去和小宇交流的時候,孫明威對身邊醫生問道。

“自從病人被送到這裏之後,就一直是這個樣子,身邊稍有點風吹草動,就會嚇到縮成一團……”

黃醫生正說著的時候,縮在牆角的小宇突然跳起來一把推開胡鐵軍,然後跑到病房的另一個牆角,麵對著牆壁再次蹲了下來。

胡鐵軍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向黃醫生問道:“他到底得了什麼病?能不能治好?”

黃醫生沉吟了一下,解釋道:“這個……因為病人送來的時候,並沒有詳細的發病記錄,所以我們很難下定論。而根據這段時間的觀察,我們認為病人應該是受到了極度驚嚇而產生的精神分裂。例如,當人突然遇到無法接受的傷害或者痛苦的時候,他就會昏迷過去,使自己不必正接麵對傷痛,這是一種生物的本能保護,但如果……”

胡鐵軍聽到那醫生的長編大論,忍不住擺擺手說:“好了醫生,這方麵你們是專家,而我們根本就不懂,所以我隻想知道,我朋友的病能不能治?要用什麼方法才能治好?”

黃醫生尷尬地笑了笑,又嚴肅地說道:“這個我們不能保證,因為大腦是人體最精密的器官,而精神又是生命體最不可捉摸的存在,所以隻能說盡力而為。”頓了頓,又接著說:“不過,如果你們能送來病人的詳細發病記錄,治愈的希望會高很多,而且是越快越好。”